云书月话音刚落,一个长相清丽,头梳夫人发髻,发间插着一根用紫檀木雕成竹子状发簪,身穿晴蓝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拱门处。
正是昨夜在鬼宅墙边,被他们撞倒,又被云书月扶起的那位夫人。
那位夫人浅笑着与云书月对望,“那凭空奏响的乐曲,姑娘如何解释?”
背对着拱门的言散和莫循之齐齐转身,看向拱门处。
只见那位夫人举止端庄,停在拱门处,举步不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云书月。
云书月越过面前的两人,背着手与那女子对望,还流露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意。
“帷幕后十分干净,不染尘土,不似两年不曾被人踏足过的样子。前头的乐器琴弦已经松散,恐怕是弹奏不了任何乐曲,只是摆在明面上装装样子。
如果我没猜错,弹奏之人正是躲在帷幕后,夜色昏暗,看客被前头的动静吓得不轻,绝无再次仔细观察的道理。我说得可对,夫人?”
那位夫人听了云书月的解答,低眉浅笑,“姑娘好生聪慧,只是慧极必伤,事事道破可并非良举,有时候观棋不语,才算是真君子。”
云书月眉眼一弯,浅笑道:“你我都是女子,说什么真不真君子的,没什么意思。我道破不过是因为……”
她话音一转,掏出房契,语气变得严肃三分,“这可是我的地盘,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夫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原本止步不前的女子,反倒是一脸疑惑地走了上前,脸几乎要贴上房契,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
“绝不可能,事发之后他将房契送给了天机门的白阁主,你是白阁主的部下?”
云书月生怕房契被抢走,连忙收起,双手叉腰,直直看着那女子,眼神里多了几分威胁。
“你别管我与他是什么关系,房契既是他给我的,那便是我的了。况且你的伎俩已经被我识破,硬留在此处有何意思?”
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女子还在试图辩驳。
“那又如何,即便你那夜看到的是我的小伎俩,但也无法否认,这个宅院就是死过人!”
云书月见状,只能更硬气道:“那又怎么,普天之下,哪里没死过人!”
她转身一指,直指一副专业道士装束的莫循之,“我连道士都给带来了,我管你有什么鬼,今天全给我驱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方才还端庄却不失硬气的女子,转眼间就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条手帕,故作垂泣道:“我贺兰温言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云书月一听,对方似乎是故人,一把扯下她半掩面的手帕,将信将疑问道:“你就是贺兰温言?”
贺兰温言不知对方有何打算,便只能谨慎地打量对方,见对方没有动手的打算,才点头。
云书月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可认识李寻珍?”
贺兰温言还是摸不清云书月的套路,只能继续谨慎地点头,“她是我的一位旧友,你是如何认识她的?”
云书月一反常态,一把抱住了贺兰温言,兴奋道:“贺兰姐姐,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比起宅子,她身上更重要的事便是完成系统任务,赚钱这事已经在进行中,那剩下的便是五皇子的下落。
五皇子她是暂且找不到了,但不代表五皇子的政敌找不到。既然能用蹭的,为什么要自己出力?
这贺兰温言比李寻珍呆在宅子的时间更长,知道的东西也只会更多。
问话的机会已经送到了云书月面前,她怎能不激动?别说让她叫一声姐姐,就是叫十声爸爸也未尝不可。
贺兰温言自从被云书月抱住之后,还是一副呆滞状,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好似快要掉出来一般。
此时,言散猜测的下雨总算是有些更明显的预兆,天边惊雷乍响,天空中飘起毛毛细雨。
莫循之抬头看天,只见一朵黑云欲近,提示道:“要下雨了。”
云书月似乎还沉浸在喜悦中,对莫循之的话充耳不闻。
言散轻叹,用剑柄撞了一下云书月的胳臂,“你手上的颜料蹭人衣服上了。”
云书月一下松开抱着贺兰温言的手,露出一脸的无辜,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贺兰温言无奈一笑,“你们跟我来吧。”
——
三人跟着贺兰温言移步庭院深处,一处僻静却干净的茶厅。
若是放在两年前此处还未败落的时候,这个闻名一时的鬼宅,怕是个要比那庐城城主府更要奢华漂亮的地方。
茶厅处在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湖边,只是现在的湖里只剩残荷。岸边怪石垂柳似乎在诉说着当年的繁盛,只是因此刻的风雨正盛,更显破败。
明明是一个已经破败两年的地方,贺兰温言却不知在哪儿找到一套茶具,和一盒不知放了多久的茶叶。
她熟练地取碳烧水,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