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在湖水中起了褶皱的双手逐渐在向谢怍的脖颈聚拢。
多鱼的指尖在触碰到谢怍泛着凉意的脖颈时微微蜷缩了下,眼睛也紧紧盯着谢怍的面容,见地上的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多鱼才将双手贴向他的脖颈。
只要她手上使力,那地上的人就再也醒不过来,那她今后再也不会因此人担惊受怕了。
但下一秒,多鱼却倏地松开掐在谢怍脖颈上的手,手掌撑着地站起身来。
因绸带还绑在两人手腕上的缘故,多鱼并不能站直身体,就只能屈着腰站着。
多鱼本想走向谢怍的双腿边,但无奈绸带太短她根本走不过去。
想
了想,她放弃去谢怍双腿边上的想法,直接将谢怍系着绸带的那只手拉起来使劲的往湖边的方向拽着!
掐死一个人扔进湖里是蛮不错的,但前提是尸体没被人发现,若尸体被人发现,那就危险了,所以说,与其费劲将人掐死,倒不如直接将人扔回湖里。
反正她的护卫看见了她和谢怍双双掉进湖里,她水性好活了下来,谢怍水性不好溺死在了湖中,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合情合理的死亡了。
可多鱼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完全再加上谢怍一个男子的重量本就比她重,因此现在她拖着他的身体半天都没见挪动一下。
多鱼咬牙使了半天力见地上的人没挪动分毫,便气喘吁吁的丢开谢怍的手,抬脚绕到他身侧,双手搭在他身体上打算以滚动的方式让他的身体滚进湖里。
多鱼好不容易将谢怍的身体推滚了出去,还打算继续再接再厉,可下一秒,后颈一痛,整个人便没了意识。
湖边,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人,肩膀上一左一右抗着两大个麻袋慢慢往回走着。
晕过去的多鱼是被一阵喧嚣吵闹声吵醒的。
多鱼揉着发昏的头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一间陌生的屋子,屋子的布局很普通,就简简单单的桌子、椅子外加她身下这张散发着汗臭味的木床。
多鱼想从床上坐起身来,但脚却动弹不得,她视线看向腿下面,发现她的双脚被一根麻绳紧紧绑住了,最重要的还不是被绊住的脚,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身上穿了一身红色嫁衣!
她抬眼迅速向周围望去,发现这屋子虽简陋但窗户上和门框上都贴了鲜红的“喜”字!
多鱼心一急,上半身猛地朝脚踝处弯去,但身子才弯了一半,整个人便失去重心的倒在了床上。
多鱼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双手也被反捆在了身后,多鱼眼睛快速的扫寻着屋子的角角落落,待看见桌上的水杯后,就这么侧躺在床上一点一点朝床边蠕动而去。
就在她努力蠕动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声布料摩挲的轻响。
多鱼身子一滞,僵着脑袋的往声音来源处看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简直骇了她一跳!
若不是此时她的双手双脚被绑住,她肯定被眼前的这一幕吓的贴到墙上去!
就在她被人敲晕前起了杀心的人,此时正静坐在她身旁,睁着一双幽沉的眸一眨不眨的定定望着她!
多鱼咽了咽口水,脑子飞快的转动,当时她想将这人扔进湖里的时候这人是昏迷的状态,想来这时也是不知道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的。
多鱼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看向谢怍,试探着开口:“谢大人,您还好吧?”
多鱼看见她说完这句话后,谢怍眉微微蹩了起来,一双眼紧紧的攥着她。
多鱼见他不出声再加上这幅不愉的模样,心中暗惊,他、他该不会知道在湖边发生的事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多鱼动作比脑子快,身子大幅度的向后蠕动的,想要拉开自己和谢怍之间的距离!
多鱼通红着脸奋力蠕动着,而就在这时,身旁的人低沉开口:“谢大人?”
多鱼急不可耐的动作因他语气中明显的疑问停了下来,扭头看着皱眉望着她的人,多鱼心中冷不丁的出现了个大胆的猜测。
这人莫不是被湖里的暗礁撞了脑子,傻了吧?
多鱼眨巴了下眼,抖着胆子问道:“您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闻言,谢怍眉宇皱的越发的深,多鱼继续斗胆道:“我是您妹妹,您还记得吗?”
多鱼本想说自己是他妻子以此来试探他的,但若是谢怍没傻,她这般说怕是见不到明日早晨的太阳了,而另一边,若谢怍当真是傻了,她也不能再对他下杀手,毕竟此时再下杀手痕迹太过明显,他一个身份贵重的世家子弟失踪,上京那边的人定会派人来寻,到时候查到什么她就完了!
多鱼觑着他的脸色开口:“谢......哥哥您怎么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怍视线平淡的将多鱼从头到脚看了个遍,那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倒更像是在看一个物件,打量而冷静。
多鱼被他这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