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走来。
周雪安扭头紧张的望了望周围的黑衣人,随后转过头看着周容快速的摇了摇头,死死拉着他的手不放。
周容望着脸色惊慌、害怕不已的周雪安,心中挣扎了一下,最终没再动作。
周容眉目紧皱的扭头看着一直随着慌乱人群涌动的多鱼,虽然他视线一直牢牢锁在多鱼身上,但片刻后,多鱼还是随着涌动的人群消失在了周容的眼皮底下。
周容四下找去,就是没找到多鱼的身影。
周雪安知道他在找什么,她紧紧拉着他的手开口道:“多鱼是个聪明的,她不会有事的。”
周容一想也是,多鱼惯来圆滑,应当不会出事的。
其实多鱼再怎么圆滑也始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若碰上个脑子简单的杀手她或许是可以脱身,但现在在谢府的这群杀手个个训练有素、杀人如麻,对她来说这群在她身边慌乱挤来挤去的人都是一面未见过的陌生人,真到了关键时刻是没有人会伸手拉她一把的。
多鱼被人流挤到了宴席中央,而不知何时,她周围挤动的人群已四散开来。
多鱼抬眼望去,周围已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黑衣人。
多鱼目光与主位上的谢怍对上,多鱼余光看向四周的人,只见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的盯着她身后,多鱼起先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脚便软了三分。
谢怍视线平静的望向多鱼,而多鱼在对上他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目光时,心口处猝不及防的绞痛了起来。
完了,这次是真的要完了!
多鱼缓缓闭上眼,手上似有柔软的触感,她猛地睁开眼望向右手,刚才那柔软的触感已消失不见,多鱼胸口不可抑制的痉挛起来,连带着呼吸都不畅了起来,下一秒,她眼中闪过狠意,不行,她不能死!
多鱼抬起头,眼眶微红、眼带祈求的望向谢怍。
求你,求你别杀我!
杀手在她身后,而杀手不上前来劫持她的原因她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她身后的杀手也和谢怍身边的玄素一样,正拿箭对着她,通过她的身体用箭射向目标是最好致目标死亡的办法!
但多鱼不想死,她眼尾泛起微红,眼睫轻颤的望向谢怍,求你......
此时,不知是谁打碎了一个茶杯,多鱼心砰砰跳个不停,她只能赌一把,右肩迅速带动左腿,欲朝右方跑去。
可刚动作,一道凛冽的箭风就从她前方奔向她,下一刻,肩膀处传来剧痛,多鱼低头愣愣的望着胸口处慢慢晕开的血迹,身子朝后倒去。
惊呼声响起,很熟悉但多鱼此时却辨不出那到底是谁的声音,天上的云朵在不断的变幻,那洁白的云朵突然变成了一个笑脸,多鱼对其弯了弯唇,手慢慢抚上脖颈下方,随后再也撑不住的闭上了双眼。
谢怍目光平淡的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人一般的多鱼,垂眸饮了口茶。
周府。
周渡夫妇紧张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多鱼,大夫为多鱼包扎好伤口,将药方递给下人后才对周渡夫妇道:“若不是菩萨显灵,那便是射箭之人的箭法深不可侧,这箭伤看似凶险万分但实则却没伤肺腑分毫,大人和夫人尽可放心。”
听了这话,周渡夫妇悬着的心才落回了实处。
谢府。
宾客已散尽,而刚刚被玄素用箭射中的黑衣人则还剩了一口气的躺在地上。
谢怍依旧坐在主位上,望着排了两排的黑衣人尸首,目光扫过那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淡淡开口:“拿去喂狗。”
方圆一怔,不留活口吗?
两边的侍卫很快便把那群黑衣人拖了下去,紧接着狗兴奋的吠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其中还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生肉的撕咬声。
谢怍看着手掌虎口处的那滴血渍,眉微微一蹩。
方圆见状立即将身上干净的帕子双手递给他。
谢怍抬手接过,将白帕一角按压在虎口处,不轻不重的擦着。
方圆望着谢怍的动作,恭声开口:“大人,我们为何不留下活口来作为日后打压幕后之人的证据呢?”
许是虎口处的血渍滞留在空气中的时间过久的缘故,那血渍竟只被擦淡了一点。
谢怍目光平静的望着那滴血渍,随后拇指用力往上一按,带着白帕狠狠一擦,经这一遭,血渍倒是没了,但虎口处也因用力过猛的缘故擦出了一道红痕。
许是血渍没了,谢怍心情不错的缘故,他将白帕细细折好递还给方圆,平和道:“我办这场宴会的目的从来不是留什么证据,我只是想等暗处的人亲自送几个新鲜的血液过来,我给他们放放血罢了。”
“本来就没想此时对他们下手,但他们硬是要往我这送尸首,我何不成全了他们。”
方圆担心起了另一件事:“大人,那周家姑娘今日死在我们箭下,周大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