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香港机场,人流密集,身姿高挑的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一袭华贵的英式西装将他包裹在儒雅的风流外壳里。
机场的接机口是最为拥挤的路段,人们全都默契地与他拉开距离,人们惊叹他相貌的英俊、身材的高大、服饰的华贵,犹如完美的油画。
一身嬉皮士打扮的女孩围着他转了一圈,又把墨镜退到鼻梁上,夸张地张大嘴,凑近男人的脸,惊讶出声。“我靠…”
“不要说脏话。”男人平直的嘴角没有一丝变动。
“王江淮,是你吗?为什么我只看到一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汪月收起墨镜,摸着下巴打量着王江淮。“就你这打扮,啧啧啧!绝对是头牌。”
王江淮挑着眉斜着看了汪月一眼,淡淡地回答。“你也很不错啊,吉普赛女郎。”
“我这是嬉皮士!嬉皮士懂吗?老土。”汪月气呼呼地反驳,又耐不住好奇凑过去。“喂,你今天怎么穿西装了,你不是正式场合以外都不穿的吗?”
“她没见过我穿西装。”
听到这样的回答,汪月十分嫌弃地与他拉开距离。“我就和你说过一次,一次啊!大哥,有必要这样吗?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了…”
“晚了,现在叫我走可来不及了。”王江淮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干嘛?我这个僚机不收费。从小一起长大的,拿钱算怎么回事。”
“拿着吧,我知道你从家里搬出去了,算是表哥给你的乔迁之喜,没有密码。”
“谢谢…”汪月心情复杂地收下银行卡,她需要这笔钱,她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停掉了,她花钱又是没有定数,柳安的电影也需要钱。
“谢什么,青龙帮的帮主资助一下师爷而已。”
“噗,你还记得呢?”汪月捂着嘴笑起来。
“前段时候孙浩霄他们来找时偶然说起的,他们向我告状,说你这个师爷总打着我的名头,领着他们干坏事。”
“孙浩霄?那个傻乎乎、说什么他就信还老流鼻涕的那个?”朦朦胧胧间,她想起童年快乐的时光。
“嗯,他向我问起你。”王江淮端详着汪月的反应,见她没什么反感,才继续说下去。“我说你还不错,但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我自己还不知道吗,我过的特别好,无与伦比的那种。”汪月有些无措,突然她很想点支烟缓解一下。
“孙浩霄一直都喜欢你,我不和你父母站在一起,我只站在我的角度,柳安那种人并不适合你。两个差别太大的人在一起是一种折磨,而你们…”
“停停停!别说下去了,接下来的话我早就听出茧子了,所以行行好,饶了我吧。”汪月掏出打火机和烟盒。“我要休息一下,你自己先在这等一会吧。”
“她们马上就到了。”王江淮瞄了眼手表,几分钟前她们就下飞机了。
“哎呀,放心吧,过来也要一会儿呢。”汪月背着挥挥手,到外面抽烟去了。
远处的汪月熟练地点燃一根烟,烟雾在空中散开,在她身上织成一道到无法挣脱的网。
王江淮已将她眼中的动摇和迷茫收入眼底,他理解她的处境,但妄想用一个烂人来拯救自己,是无比的“天真”。
来男人还陷在思绪里时,他等的那个人已经到来,女孩推着车子跟在母亲身边,脸上笼罩着一片愁云。
他欢喜那人的到来,也因为她脸上的哀愁,不知是否该上前。刚刚意气风发的男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青涩无比的少年。
还带着烟味的汪月蹦蹦跳跳地从他身边跑过,扑到女孩的怀里,语调轻快地向一旁女孩的母亲介绍着自己,还不忘招呼他过来推车子。
“阿姨,你好。我是王江淮,余鱼的同学。”
余慧涵满意地看着面前面容英俊、举止优雅的男人,揽着同样心思的汪月走在前面,把空间留给他们。
王江淮从我手里接过推车的主动权,却将话语的主动权交给了我。
“谢谢你,今天来接我们。”
“没事,一点小事。”
两人的对话显得无比僵硬和尴尬,让默默关注的汪月有些急躁,她偷偷递给王江淮一个眼色,催促他赶紧施展自己的魅力。
王江淮犹豫着,在心里再三斟酌,还是没有开口,他知道她的痛苦,她几个月前失去了哥哥,虽然不是亲人,依旧在女孩的眼睛里留下破碎的痕迹。
我注意到汪月的焦急是因为王江淮的三缄其口,我主动找起话题。“当时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谢谢你给我的票,那天的烟花和节目都很精彩,我还看到你了,很帅。”
“谢谢,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出国的日子定下了吗?”
“没有,大概就这几周吧。”
再下来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避免太过冷场,倒是妈和汪月聊的火热,彻底把我们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