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带着委屈。
“可我一直乖乖听兄长教诲,兄长敬玉公子人品贵重,故而,我才来结识公子,可不想……”
她的语调愈发哽咽,湿漉漉的双眸泛起红意,垂眸间,一颗泪珠径自滑落,叫人好不怜爱。
她本就长得肤白貌美,一颦一笑皆可动人心。
玉沉渊不由得晃了神,冰冷的神色软下几分。
蜿蜒的浮烟一不小心,被和风吹偏了路径,画坠一上一下摇晃着,与墙面轻碰出叮叮的清吟。
“砰”
门槛处猛然撞击出沉痛的闷响。
二人循声看去,白芷面色涨红,咬牙忍着,跌跌撞撞地跑进,裹挟而来的热气令人心头一紧。
“小、小姐,正厅来了个人,老爷夫人喊你快过去。”
她没来得及喘气,便哑着声音告知她,眼中的惊惶不减分毫。
究竟是什么让她惊慌至此,叶清眠蹙眉思量,忽而心跳骤停,尽力摒着气息问:“是谁?”
“一个女子。”
!?
叶清眠眸色紧缩,那张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脸霎时在脑中浮现、放大,挥之不去,有如晴天霹雳。
她尽力稳着情绪回忆,惊觉不对,那人进府分明是在半个月后,为何此时竟提前了这么多。
她按不住心头的剧烈,也理不透纷乱的思绪。刚将脚放在地上,便毫无预兆地栽下去。
幸好被玉沉渊一把扶住。
见她神思恍惚,险些摔倒,白芷忙将她拉回身边,稳稳护住。
叶清眠没再开口,强撑着精神离开竹苑。
刚要跨门进入,她停住了脚步,抬眼看了那抹背影,白衣素缟,连雨后打落的梨花都不似她纤瘦憔悴,可怜至极。
刚一露面,就被逮个正着。
厅中,两侧的八把麒麟首太师椅上整齐坐满了人,视线汇聚一处,如冷刃般刺向她。
身体直发颤,叶清眠脸色煞白,僵着手提起裙摆进门,每一步都像踩在带刺的刀尖上。
似有若无的抽泣声,虽听上去绵软,却似实质暗藏锋芒。
前世,她便是在这无害的眼泪下,一次次委曲求全,百口莫辩,而后被丢弃,万劫不复。
她忍着双眼的滞涩和酸胀,一步步靠近那个身影,虽是背对着,可那张脸早已刻入骨髓。
在距女子后方两步,她停住了脚步,一如往常那般给爹娘行礼:“眠儿见过爹娘。”
侯夫人谭月娥哭得伤怀,她虚弱地捏着绢帕捂住心口,两眼从未离开女子一瞬。
叶清眠故作不知地看了看四周,迷茫无措,满眼担忧地抚上她的手臂,“娘,发生了何事,您为何如此伤心?”
没等到回答,脖颈处便猛然紧收,她被拽着领口往后拖,还没恢复呼吸,就又被推到了,肘部硬生生磕上地面。
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见小姐受伤白芷急红了眼,哭着上来挡在她前面,却不想结结实实地挨了对方一个巴掌。
“叶清眠!你就是个不知哪来的孽|种,还白白受了侯府十六年恩惠。”
赵氏勾着唇角咬牙呵斥,眼中全是鄙夷不屑。
“如今叶家真正的小姐回来了,你个欺世盗名的小野|种就等着下狱吧。”
这话与前世一样,分毫不差。
可前世她与赵氏顶嘴了,随之而来的是砸在她脸上的绣帕,以及不堪入耳的谩骂。
而今,她不会再怎么做。
叶清眠捂着撞伤的手臂满脸委屈,她撇着小嘴质问:“二叔母,我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这般羞辱我?”
“我羞辱你?”赵氏扫了她一眼,掐着尖细的嗓音嘲讽。
“就你这名声用得着我来羞辱?早就觉得你这顽劣性子不像是本家人,如今还真是从哪个山野旮旯里跑出来下|贱|胚子。”
“住口!”
赵氏吓得浑身一抖,一阵低沉浑厚的嗓音严肃喝止了她。
侯爷叶世英严虽已年愈古稀,却依旧英气卓然,仪表不凡。就算叶清眠身份有异,那也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绝不容忍旁人随意践踏。
赵氏被噎的面红耳赤,她刚想争辩,地上的白衣女子便伸出软若无骨的手,畏生生拉住了叶世英的袍边。
“父亲,您别动怒,”她的声音娇弱得发抖,仿佛一碰便会破碎,“都是绾绾的错,惹得你们不得安宁。”
叶世英敛去怒意,放缓了声音:“孩子,你认祖归宗本就是人之常情,若不是你今日上门,我竟不知自己的女儿在外流落多年,如今你回来了,亏欠你的一切我都会尽力补偿。”
听到这,叶绾绾泪雨连连。
跪在叶绾绾身后的奶娘刘嬷嬷也高兴她能顺利认祖归宗,她殷切地喊着自己的新主家,对他们哭诉多年来骨肉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