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陆琅行至大青山脚下,正欲路旁停下歇息,忽听见前面拐弯处传来刀剑打斗的声音。陆琅神情立刻紧绷起来,忙猫起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覆在山坡上查看。
只见前方五六个黑衣人正合力围攻一名身着灰色锦袍的年轻男子。那锦袍的式样陆琅看着有些眼熟,只一时却想不起来。
黑衣人下手狠辣,刀刀致命,锦袍男子武功亦不弱。只见他脚尖一点,纵身一跃,腾起六七丈高,挥动手中宝剑奋力往前一刺,眼前黑衣人便往后倒去。锦袍男子见杀开了一个口子正欲往外冲,不料,身后突然一剑刺来,他躲闪不及,生生受住了,瞬间后背鲜血直流,男子一声闷哼,转身腾空而起,朝那黑衣人飞起一脚,那人便重重摔在地上。
几个回合之后,锦袍男子渐渐体力不支,此时五六个黑衣人还剩下两个。双方依旧打得激烈。
陆琅不欲惹祸上身,只一旁悄悄看着。忽然,他恼中一个激灵,那锦袍式样......是圣上身边的影卫!
光天化日,竟有人公然对影卫动手!难道......宫里出事了?
陆琅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来不及细想,先救人要紧。只见陆琅飞身而起,往前一跃,几步便到了黑衣人身后。“刷”地一声,他拔出了剑,瞬间刺向前方黑影,那人突然遇袭,躲闪不及,待回头时又被陆琅刺了一剑,便再也受不住,生生倒下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遇袭,顾不得锦袍男子,飞身过来相救,只是他此时已力不从心,不稍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此人见陆琅武功高强,自己又受了伤,眼看打斗不过,竟丢盔卸甲跑了。
陆琅见人逃了,便不再去追,收起剑,忙茯下身向锦袍男子道:“大人伤势如何?可还能行走?”
那锦袍男子脸色惨白,嘴唇泛紫,嘴角还留有血迹,听了陆琅的话很是诧异:“你认得我?”
陆琅心知说漏了嘴,忙摇头道:“在下见兄台衣着身手不凡,非寻常百姓可比,倒像似公门中人。”
男子吃力点头:“我确是宫中侍卫。此番有十万火急之事欲前往西州大营,不料路遇贼人。如今身受重伤恐不能行动。”思忖良久,才道:“兄台身手不凡,可否愿意替我跑一趟西州?此事若成……必能博得一个……好前程!”男子说罢咳了口血出来。
陆琅倒不在意什么前程,他心里想着云娘,着急回去。但见如此场景,也实在丢不开。西州大营乃是穆王爷守军驻扎之地,想必京中定是出了大事。遂问道:“可是京中出了事?万望大人实言告之。”
男子知此事瞒不得,微微直起身子道:“南阳王包围了紫薇城,意欲逼宫,圣上不从,南阳王亦不敢用强,如今正僵持着。我得了圣上嘱托,连夜携秘信前往西州找穆王爷前去护驾!”男子喘了口气,又道:“兄台,若紫薇城大乱,则百姓遭殃,兄台仗义相救,想必是英雄豪杰,万望不要推脱!”说罢抬眼看着陆琅,嘴唇颤抖,满眼恳求。
陆琅大惊!南阳王竟这么快就出手了,北定王怎的不见动静?
去还是不去?陆琅心中难以决断。
良久之后,陆琅终于开口道:“罢了,我就替你跑一趟!”
锦袍男子略松了口气,伸手从胸前拿出一封信,交与陆琅,道:“此乃圣上亲笔秘信,切记要亲自交给穆王爷。”又摸出一块金牌道:“这是圣上赐的金牌,有此牌便可进西州大营。”好容易一口气说完,就连连咳了好几声,接着又用尽气力吹了一声口哨,后面一匹黑色骏马便跑了过来。
“快上马,切记亲手交给穆王爷!”
“你待如何?”陆琅有些担忧。
“不必管我,快…快走!”男子急得喘起来。
陆琅不再言语,骑上快马,回头看了一眼,便向西飞驰而去。
一路上,陆琅不敢停歇,疾跑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西州大营,此时已是人马俱疲。
守营的将士见一人一骑很是眼生,遂提刀问道:“来者何人?”只听答曰:“京中急报,需面见穆王爷!”又见来人拿出一块金牌,不敢马虎,忙请人引入营内。
此时西穆王正与手下王将军议事,兵士不敢擅闯,便悄悄告知王爷帐下的路参军。那路参军一听,神色微变,顾不得许多,忙进帐去了。
只半刻,便听到帐内喊道:“请那人进来!”
陆琅进了帐,只见前方上首端坐着一位蟒袍男子,脸宽口阔,气度不凡,猜想必是西穆王无疑了。随即上前行礼。
西穆王屏退众人,起身道:“有何要事,快快说来——”
陆琅便从怀里拿出秘信并金牌交与西穆王,道:“受影卫所托,将此秘信与金牌亲自交与王爷。”遂将路遇之事一并禀了。
西穆王听罢脸色大变,忙拆信来看,只见上书:
“穆儿吾儿:汝兄恒谋逆,欲逼宫,速来京救驾!”
正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