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一探究竟,明日再细打算!”
郑霁中想了想,点头道:“好!务必小心,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是夜,寒风凛冽,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陆琅悄悄地探入王宅,如猫儿般覆在屋顶。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丝声响也无。
陆琅趴了半晌,见无动静,正欲离去。正在这时,院门却“咿呀”一声开了,只听一人道:“黄大人快些,侯府来人了。”
陆琅定睛一看,来人果然是黄炎叟!
两人进了屋,屋门就“啪”得关上了。
陆琅听不见声音,只得小心翼翼地掀开屋顶上的一片瓦,幸好并未被发现。只见屋内坐了两个人,陆琅并不认得。
“原是王管事来了!侯爷近日可好?”黄炎叟赔笑道。
“好个屁!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想干什么?”那王管事颇为生气。
“我们也是没法子,那个吴思齐真是个冥顽不灵的,他…他软硬不吃呀!”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嗯?”那人又道。
“您让侯爷放心,所有事都由咱们担着呢!那郑侍郎已经中了毒,办不了案子,至于那个陆琅嘛,一介武夫能干什么!等他们走了,我们再悄悄将银子给侯爷运去。”黄炎叟拍拍胸脯道。
“你最好说到做到!可不要等着侯爷来给你们擦屁股!”那王管事哼声道。
“不会不会。王员外,您说是吧?”黄炎叟转头向另一个人道。
那人挺着个大肚子,半靠在椅子上,一直未说话,此时才懒洋洋地开口道:“这事不都是你一手办的嘛?我无官无职的,不过闲人一个罢了!”
黄炎叟内心鄙夷,嘴上却还是讪笑道:“您可是咱们的军师呢!”
… …
陆琅探得了真相,气得真想一脚踹了下去。不过他知道此时不能鲁莽行事,只得忍住冲动,趁着夜色潜回医馆。
“果真是他们!”郑霁中听了陆琅的描述,一拍床板道,“真是好大的胆子!”
“如今咱们怎么办?”陆琅问道。
“咱们虽然知晓了真相,但无实证,如今就差一个证据........”郑霁中面露疑色,若有实证就可以收网了。他们早已收到林阁老的书信,林阁老在书信中提到,若有难处可随时去都指挥使司找齐鸣调人。
“郑大人,我听黄炎叟说‘事毕会将银子给侯爷送去’,这赃款想必就藏这几人家中,不若,我这两日再探一探?“陆琅思索道。
“好,只能如此了,那就辛苦你!”
功夫不费有心人。三日后,陆琅果然探得了银钱所在,竟藏在黄炎叟一个相好的女人家中!
陆琅立马骑快马去了都指挥使司找齐鸣借人。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那家时,那家子的人还不知出了什么疏漏,只大喊“冤枉”。
陆琅命人仔细搜查了整个院子,竟搜出了整整五三万两白银;接着,他又带着人,直奔福禄巷王家。从哪里又搜出白银两万两,以及与京城襄阳侯府的往来书信若干,信内提及的官员除了襄阳侯曹参、黄州同知黄炎叟,还有户部侍郎王晋。
事发突然,他们还未及时消除证据,如今被陆琅一举突破,正无从辩驳。
正当陆琅带人搜查之际,刑部严尚书带着官府的人也亲自赶来了。圣上听闻郑霁中竟被人下了毒,大为震怒,命他亲自来办案,没成想,他刚到了黄州,竟听说此案破了。
“来人呐,去把黄州同知黄炎叟也一同锁了。我要开堂审讯!”
此案如今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再经严尚书的严加审讯,案情终于水落石出了。
这户部侍郎王晋背靠襄阳侯府这棵参天大树,竟伙同黄州、青州、建州三州知府、同知,欺上瞒下,笼共贪墨了赈灾银子六万两余两!
福禄巷的王家便是他们藏污议事的据点。
黄炎叟为了拉拢吴思齐,对他用尽办法,谁料吴思齐不仅不愿同流合污,还与他割袍断义。黄炎叟一气之下竟将他活活勒死了。
至此,黄州赈灾银贪污案终于告破。
京城。
元丰帝知晓真相后大发雷霆,命人立刻查抄了襄阳侯府以及王侍郎府。若大的侯府一夜之间如大厦倾倒,襄阳侯曹参身陷囹圄。户部侍郎王晋乃是曹参内兄,更是此案的罪魁祸首,此次一同被查抄,所抄家产均充归国库,全府上下均入奴籍,王晋本人处以斩立决。
元丰帝又派严尚书与陆琅马不停蹄赶去青州与建州两地,查证赈灾实情。果然不出所料,两州知府不仅谎报灾情,贪污赈银,还欺上瞒下,强制灾民不准出州府地界,所犯之事罄竹难书。
元丰帝一怒之下,连斩四人,悬尸午门,又将曹参一家流放关外。
一时间,整个京城人人自危。
再说,陆琅回到京城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这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