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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官显贵本是想要瞧他是否只是纸上谈兵的书呆,未曾想,白清许所言非虚,将自己所说之言,字字句句,身体力行。
如此行事,虽潜移默化间改变了一方民生疾苦,但在上层眼里看来,他便是个无心仕途,偏偏要在无用小事之上舍本逐末之人。
不但白白浪费了向上攀升的机会,还尽担了得罪人的黑事,当真是一个不会审时度势,不堪大用的憨货。
索性随白清许所愿,任凭他在穷乡僻壤,玩上些掀不起风浪的小把戏。
可谁曾想,白清许却在日后随同顾成珏大放异彩,将自己所思所想尽数实现。
不时,赈灾计划在商讨中已然初具雏形。
而从中,宋迢迢提炼出了诸多她关心的信息。
如今,白清许管辖的泊北县范围内,松柏村为无旱,而附近的牧野村及鸣蝉村则为轻旱,再稍远些的几个村落,因离松柏河距离过远,受旱情况也越为严重,不过尚且还可控在中旱范围以内。
期间,白清许还提及到了兴建水利。松柏河于十年前,本有一建设在牧野村村旁的萎废水利,最初设想本是想从最近相通的河域进行引水丰田,只是如今时过境迁,若要重拾,耗时费力不说,或还会层层受阻。
话至于此,相商着的三人相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沉吟不语。
见此,宋迢迢柳眉微蹙。
顾成珏见宋迢迢几番欲言又止,启口问询:“迢迢,你可是有话要说?”
片刻,宋迢迢见三人目光向自己追寻而来,她点点头,定声道:“兴建水利,可谓是福泽万代之事。今日遇旱,再兴建水利,虽不能再称作及时雨,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若不兴建水利,涵养水源,百姓便一直只能靠天吃饭,而兴建水利,使水旱从人,沃野千里的福祉,便不再是百姓梦中的神话。”
见三人神情认真,已做思考,宋迢迢继续道:“十年前的水利,虽难以重拾,但泊北县不妨有能工巧匠。若使他们明白其中的好处,再经集思广益,群策群力,人心所向,定能胜天。我这想法,虽天真的有些幼稚,但水利之重,事关民生福祉,百姓安危,可否从长计议?”
闻言,白清许深深点头:“宋姑娘可谓是一片赤诚之心,所言皆为实务。之后,我定会重新与同僚商议此事,将此事排上日程。”
闻听于此,宋迢迢心中一定。
之前学习过的水利知识尚未系统化,因此轻易言说,或许未能有效表达出自己所想,反而引起歧义。
如今既可从长计议,不若待之后与师父查阅一些有关水利的资料和图纸,从中选取省时省力,但又行之有效的,再因地制宜进行改动。若能如愿受几方得力配合,便应能得到一份好结果了。
思及此处,宋迢迢轻笑着点点头。
见此,白清许缓声笑道:“宋姑娘,你可否还有有关水利的话要说?”
闻声,宋迢迢含笑点头,道:“白先生,我之前曾受人指点,闻听过许多兴建水利的想法,待我回头一一记下,可否……”说到这,她眸光微动,视向顾成珏。
顾成珏与她相视一笑,心领神会。侧目视向白清许,轻笑道:“白先生,若我妻有书信相托,我会前来交付于你。”
白清许浅笑颔首,应好后,他合手行礼,谦恭道:“今日,得以与诸位相商,实乃幸事。我定将全力以赴,将今日所思所想,付诸行动。”
顾成珏颔首浅笑:“能得白兄之清臣,亦属百姓之幸。”
因相谈酣畅,沈屏朗眉眼神色飞扬,他双手交握,定声道:“今日之事,勠力同心,群策群力。”
宋迢迢笑着点点头:“众志成城,定会不负己心,不负百姓。”
说至百姓,宋迢迢忽得想起村榜一事。
而白清许对周边村落之事向来了如指掌,思及此处,宋迢迢再次开口道:“对了,白先生,我还有一事想请赐教。隔壁牧野村的地况,您可知晓为何难以种植吗?”
白清许见她提及此事,垂眸细思片刻,回答道:“牧野村的土质,并不似周边村落的松软,而是发干发硬。透性极差,种下的幼苗,不多时便会干枯而死。但据当地老农所言,数十年前的田况与附近村落相差无几,并非如此。”
闻言,宋迢迢眸光扑闪,轻点着头:“那请问先生,牧野村曾经可有被水倒淹过?”
白清许点点头:“之前北疆曾历经过一场大旱,大旱之后便迎来了一场洪灾,那时,牧野村周边受灾最为严重,水利设施也是在那之后兴建的。”
先是历经干旱,再是河水倒灌,而土地又极其干硬,植物难以发育……
这不就是……盐碱地?
宋迢迢眸光频闪。
盐碱地不但含有大量盐碱物质,又因离地下水埋藏较浅,因此矿物质含量十分丰富。
若是可以利用好,曾经受限之处,便可以变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