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去了外间。
没一会,月桃就回来了,手上托着一个深红色的小木盒子。
盒子有些小,能放得下五百两银子么?明薇这般想着,接过盒子,很轻。盒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许是,银票。
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支金步摇。
“哇,好美的步摇。”月桃欢喜地惊呼。
明薇心动了一瞬,随即垮下脸来,虽然这支她步摇也很喜欢,但她现在更需要的是银子。
阖上盒子,“拿去卖了吧。”
“娘子,这可是侯爷送您的。银子的事,不如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这些都是死物,哪有人命重要?”明薇坚定地将盒子塞回到月桃手里。
月桃踌躇了一会,终是抱着盒子出门去了。
**
细雨如丝,洋洋洒洒,像是笼了一层薄薄的烟雾。
月桃一手护着怀里的小盒子,一手搭着袖子遮在头顶,快步地往门口冲去。
咣当——
一头撞上了一堵人墙,月桃被撞得头晕目眩,在她就要摔倒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稳住了她。
“月桃姑娘,这么急急忙忙的,是去哪?”胡建关切地问。
“多谢胡侍卫。”月桃匆匆谢过,转身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小盒子。
却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捡起那盒子,紫袍上绣着的麒麟兽,在朝着她张牙舞爪。
“侯……侯爷!”月桃惊得后退了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萧暨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盒子上的花纹,指尖在关口处一按,咔嚓一声,盒子打开了。萧暨白眸色阴沉,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只是那笑却让人打心底里发寒。
“这是,又拿出去卖?”
月桃慌忙摆手:“不……不是的。”脑中灵光一闪,道,“是娘子说,这步摇有些长,让……让奴婢拿去店里,修修。”
萧暨白似是相信了,将盒子递给月桃,“去吧。”
月桃得令,大松了口气,行礼,慌慌张张地跑了。
萧暨白冷眸扫过来,胡建会意,远远跟在了月桃身后。
那丫头可千万不要真拿去卖啊。这可是皇后赏赐的,刻有内务府的印记,便是卖也没有店家敢收的。
**
到了响午,月桃仍是没有回来,明薇有些着急。不住地伸着脖子往外看,院子里静悄悄,自那次月俸风波后,琴院侍候的仆从都以各种理由走了。
现在整个琴院,就只剩下她与月桃了。
“夫人,王娘子一家出事了。”一个声音在院子里喊。
明薇倏然一惊,猛地站起来,打帘出来。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难道是她幻听了吗?
又想到昨日,王娘子离去时的语气。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已来不及等月桃回来了,撑了一把油纸伞,急急往院外走去。
明薇站在一条交叉的路口,突然想起,她只知侯府的奴仆都住在下院,却不知下院在哪里。举目四望,只有淅淅沥沥下着雨,诺大的园子,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嫂嫂。”
萧暨墨站在阁楼的二楼,正笑着朝着她招手。
明薇微微颌首,低下头继续看着面前的几条小径。
要不,问问他,下院要如何走。
再抬头时,二楼处已没有了萧暨墨的身影。明薇失落地叹了口气,打算随便选一条,待遇到了人,再问。
行了几步,听得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萧暨墨,他冒着雨,跑来了。腰间的琳琅满目被摔得乱飞,一块挂着的玉佩掉落在了泥土里,他却丝毫不觉。
他喘着气,在距离明薇五步远处,停住。雨水打在他的头上,脸上,他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
“嫂嫂怎么独自一人来了这里?”兄长呢,他昨夜回来时,刚巧看到兄长进了琴院,再未出来。
明薇抿了抿唇,问:“小叔可知,王三家在何处?”
“他家有些偏,我带嫂嫂去。”
明薇看了一眼,他已被打湿的头发:“你说位置,我自个去。”说完,也觉得以她路痴的能力,铁定是找不到的。
便又道:“小叔派个侍从,带路就可。”
“此处偏僻,很少有人来。”见明薇目光看向那阁楼,解释道,“那阁楼里只我一人。”
明薇迟疑了半响,终是点头:“那劳烦小叔了。”
萧暨白笑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
“嫂嫂不用客气。”
萧暨墨熟络地领着明薇,往其中一条小径上走。
没有看到,有一个身影从转角处出来,捡起了那块掉落在泥土里的玉佩,看着远去的两人,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