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魄纸铃(2 / 3)

头。

“动作麻利些!一会儿若真跳错了步子,也不要慌,跟着乐声找回节奏,千万别自乱阵脚!”

琢磨台附近一个可拆卸式的简易换衣棚中,公孙澜一边替斋生绑着傩舞面具,一边做着最后的嘱咐。

《月魄纸铃》是所有切磋类目开始前的头一场献艺。

然而,许是女帝今天兴致高,到得太早,弄得所有人都措手不迭的,若不是她们事先就换好了衣裳,只怕铙鼓一响,缺鞋少袜地跑出去的人都有。

替补的斋生们不由敢怒不敢言地在心中将熙和女帝骂了个半死。

她们中,许多人都是因为家中长辈有先见之明,曾让自己习过《月魄纸铃》,于是此番向江天自荐,想搏一搏出头机会的。

哪成想女帝来上这么一出!

这些生杀予夺的上位者可不会管她们是不是临时替补。

若她们令琲朝在水月国面前丢了面子,照样说砍头就砍头!

斋生们脚底冒汗,双眼走神,在脑海里反复预演着《月魄纸铃》,更有那驽怯者,唇色发白,都要走不动道儿了。

对比她们,雾杳和许明姌简直称得上是八风不动。

公孙澜看在眼里,暗赞不已。

尤其是对雾杳。

雾杳并未选修舞课,她对雾杳的了解只来自斋生间的风评。不是说神智有缺,就是玩物丧志,无心课业。

但从绝嚣园初遇、跫然堂重逢,到如今仔细端详,雾杳似乎也没那么不堪?

可见传言终究是传言。不亲自去瞧一瞧,探一探,永远不会知道其中有多少是掺了私心,又有多少是谣诼毁谤。

“松紧如何?”

许明姌那清风朗月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雾杳伸手摸了摸脑后,是一个易解不易散的瓶口结,她话中的笑意在傩面下回荡,比平时闷哑了些,像骑牛的牧童在晚风中吹响的一曲活泼泼的短笛,“姐姐替我系的,自然是正正好好,不会有半丝错儿的。”

“没个正形。”回头,许明姌的指尖在雾杳额上点了一点,隔着傩面,都能感到那份蜻蜓点水的温软。

《月魄纸铃》的排练从夏假就开始了,沈沁等人中毒,许明姌作为幸存者,今日被赋予了重任,脸上是唯一一副“神面”,神女面具。

她浅浅一笑,面具上的缛丽神纹似乎跟着闪动起来,衬得她愈发珠辉玉洁,肌骨清冷,“都要上台了,还贫嘴。”

雾杳只嘿嘿傻笑着。

她重生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只要姐姐平安喜乐,她再不奢求别的!

哦,不对,还另有个小小奢望。

那就是提前找回她的小曜灵。

不过可惜,她虽画了画像,让白檀雇人去寻了,但至今没什么消息。

“这、这么多人……!”那个格外胆小的腿软斋生搴帘向外张望了一眼。

熙和女帝生得质貌雍容,方额广颐,曲眉丰颊,喜怒难辨的脸上嵌着一双宝辉耀耀的猫睛石般的眸,端然座上,竟透出几分佛陀般的宝相庄严;御座下首,宰执公侯,亲王宗室;两侧,围着机筹处、禁军诸班直。

案上金卮玉罍,珍馐琅玕;琢磨台下,众世家学子垂首恭立。

吓得斋生直接软倒在公孙澜怀中。

“振作些,柳清浔!”公孙澜一狠心,提溜着柳清浔的领子,直接在她人中处抹了把提神醒脑的薄荷液。

这怯场的不是别人,正是与雾杳许明姌同斋的爱说风凉话的柳清浔。

“噗。”一声轻笑,不用上台一身轻松的骆绮岫扯了扯雾杳的袖子,悄声道,“还当她平日隔岸观火、明帮暗害的有多威风呢,原来却是个软骨头。”

许明姌:“?”

她看向雾杳的目光隐有责备,仿佛在怪她怎么能和同窗聚在一起背地里说人坏话。

她不是她没有她也不想的!雾杳简直有口难言。

她一点儿都不想和骆绮岫扯上关系的好么!

柳清浔好似诈尸般尖锐地长抽一口气,众人心思各异的纷乱中,一道裂石穿云的鼓声骤然砸落!

“八纮叆叇,银潢濯月——”有幽寂男声唱着。

《月魄纸铃》开始了!

众人再顾不得其他,如弩弦上的未发之箭,紧绷着神经登台。

传闻上古时,天地间充盈着秽气,祸乱横生,灾疠遍野。

有神女跋涉于险山恶水之间,为了避免祓除秽物时,误伤生灵,裁下一寸月光为纸,叠纸成铃。银铃一枚枚一层层聚绕在侧,如星火如雁群,清声喈喈,提醒众生切勿靠近。

故名月魄纸铃。

斋生们有扮演生灵的,有扮演纸铃的……而雾杳的角儿则是秽物。

原本众人还担心自己出岔子,但真正上了台,时间就像束口绳一样骤然缩短,找的到头,找的到尾,但中间记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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