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繁星点点,鹿关月和韩由出门散步消食,游走在玫瑰花田里,花田中心有个瞭望台,很适合观星望月。
“嘶。”韩由本想折一枝玫瑰送给鹿关月,玫瑰没折下来,被刺给扎伤了,血珠慢慢堆积,滴答滴答,滴落指尖。
“活该。”鹿关月拿出纸巾递给他,嘲笑道:“当什么不好,非要当采花贼。”
韩由按住流血的位置,一本正经的说:“我采的可是纯种玫瑰。”转而走向瞭望台。
只叹玫瑰带刺,难采撷。
瞭望台上,两人一边观星望月一边聊天,闲云野鹤般悠然自得,鹿关月想着,年老后找这么块风水宝地养老倒也不错。
“这两年,在大学里,没找个男朋友吗?”韩由突然问起这件事。
夜晚的风吹过花海,星月明亮,鹿关月长时间的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韩由也没有催她。
这个位置,隐约能看到两年前关他们的破旧房屋,但天太黑,只能看见一点轮廓,房子一直荒废着,没有拆。
大约过了五分钟,鹿关月才回应他:“没有,这两年比较忙,等大三吧,也许会清闲些。”
韩由想起了周知,看样子周知纠缠她不是一天两天了,比她低一届,最长的话也得有一年,他了解她,也了解男人,鹿关月性格大大咧咧开朗活泼,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只觉得拒绝了,对方就会知难而退,但有些男人反而会觉得她故作矜持,越发得寸进尺。
“你呢,在国外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心动的也好。”鹿关月问。
韩由:“没有,我比你还忙。”他每天除了学习,还要学着接管韩家企业,最主要的是韩洛还要求他加学调香制香辩香认香,说什么家族手艺不能丢,他一天恨不得分成四十八小时来用。
但是再忙他也要抽出时间来和她联络,时间嘛,挤挤总会有,不然时间久了,她忘了他怎么办。
韩由见她有心事,下意识的以为是周知的缘故:“你打算怎么处理周知?”
鹿关月:“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韩由:“我以为你在想他的事。”
鹿关月:“没有,我在想你。”
这话听起来,着实有点暧昧。
鹿关月却浑然不觉,她确实在想韩由,想父母辈默认的联姻,想着要不要尽早和爸妈坦白,以免联姻这件事束缚到韩由找对象什么的。
韩由较真了,心底徒然升起几丝惬意,问道:“刚才桂兰大姐说我们是男女朋友,你为什么不否认?”
鹿关月:“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我要是说,咱俩不是男女朋友,桂兰大姐肯定会叽里呱啦盘问一番。”
她都能想象到桂兰扯着大嗓门质疑他们的样子了,桂兰肯定会说:你们俩都睡一个屋了,怎么还不是男女朋友呢?你们城里的娃这么开放的,不清不楚就睡一块儿?
她想想脑壳就疼,还不如默认了,省事儿。
韩由嬉笑,凑到她面前,挑了挑眉,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肩膀:“那这样的话,咱俩不结婚,不好收场啊。”
鹿关月推开他的脸,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必有心理负担,韩鹿两家联姻不是硬性要求,我们不结婚,两家的关系依然会很好,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就此疏远。”
他们本也只是好朋友,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在有些事情上,他们确实没什么边界感,因为太熟了,从不把对方当外人,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多少还是得避避嫌。
联姻这两个字,反而束缚了他们,韩由会因为责任不敢随意找女朋友,而她也会有所顾虑。
韩由:“我喜欢你。”
韩由的目光黏连在她身上,借着瞭望台上的灯光,细细打量。
这张脸,这个人,他看了二十年,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从懵懂无知到临池学书,从春夏至秋冬,从年少到如今,经历过变故,拥有过欢乐,争执过,对立过。
复杂的感情经年累月沉淀下来,远远超出友情,又算不得亲情,情感越过了红线,他想,这应该是爱情。
他没躲过青春期的心动,只是未曾告知她,只是默默守候她。
其实他很想一直陪她走下去,换一个身份。
“我喜欢你。”韩由重复道。
鹿关月愣愣的盯着他,表白来的猝不及防,她有几分愕然:“韩由你别开玩笑。”
韩由露骨又直白的说:“我喜欢你,想和你谈恋爱,想和你结婚,想和你上.床。”
“你放肆!”上.床二字如雷贯耳,鹿关月算是彻底清醒了,吓得撒腿就跑,不忘骂上一句:“不要脸!”
两年不见,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韩由慢慢往回走,穿过玫瑰花田,踏过尘土泥泞,风吹散了芬芳馥郁,玫瑰花瓣零散四方。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这两年他无数次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