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人头攒动，交耳窃窃私语。
程如意一眼就看到了堂中的绝色佳人，沈芳舒。
她肤白如雪，侧挽着发髻垂下几根青丝，一根如意簪点缀，给素净的脸上增加了些柔情，双目眼波流转，眼角的那颗泪痣风情尽显，浅青色朦胧纱裙着身，让她整个人显得妩媚又清冷。
“此局为三，一天青冻，二帝王绿，三血如意，各位客官可还有疑虑？”
沈芳舒一颦一笑，让在场的人一时失了魂，移不开眼。
在场的人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对面的男子色眯眯地盯着沈芳舒的红唇，“为了美人，怎么都行。”
沈芳舒折纤腰以细步，轻易躲过了王沈保伸过来的手，眼波流转，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她笑语盈盈：“那就开始吧！”
一时间竟没人动，所有人都看呆了。
沈芳舒轻笑一声，转过身去。
程锦云痴痴道：真不愧是苏州第一花魁！
萧慕青冷眼看着椅子上的美人，转头对上程如意的视线，她敛起情绪，借口退了出去。
程如意不动声色，眼中流光一闪而过。
血如意？
她的新品离人泪，用的就是就是血如意，难道这个石头有什么玄机？是她来到这里的关键吗？
那找到血如意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回去！
她定了定神，走到堂中，拱了拱手，“沈姑娘，久仰。”
沈芳舒娥眉微蹙，“你……你是程家丫头？！”
程如意已经接受原身的“出了名”，微笑点了点头。
沈芳舒正准备开口，视线被程锦云腰间挂饰吸引过去。
“这位姑娘腰间佩戴的玉饰做工真是别致，玉螳螂，金玉满堂，嫁如意郎君！”
程锦云一愣，反应过来后，脸红到脖子根，剜了一眼程如意，偏头不看她。
“有幸见过无数玉玩意，雕技都没这般绝妙，姑娘，可否告知，这出自哪家玉铺？”
程锦云脸涨得通红，紧抿着嘴也不说话。
程如意轻笑一声，接话道：“沈姑娘您看，这些值多少银两？”
她将兜里的玉玩意捧到沈芳舒面前。
沈芳舒眼睛一亮，她拿起其中的玉蝉爱不释手。
过了一会，神情复杂看向程如意。
程如意心里了然，不等她开口，“沈姑娘，如果此次我破您三局，您可否帮我一个忙？”
沈芳舒看着这些玉玩意，无意瞟了一眼后头的屏风，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程如意笑了，她挤进人群，凑近石堆。
她凭经验和专业知识，发现这里的石头八成都是废料。
她抬头看着那些人拿着放大镜，抓起一块石头左看右看，瞧了半天，失望摇了摇头，便扔到旁边。
这和现代不能比，古人用肉眼查看石头，凭的是经验和运气，且效率很低，精确性也不大。
最后程如意拿起角落里一个不起眼巴掌大的石头，用手电筒细看。
果然！
这是高冰玻璃种！
程如意靠着经验和手电筒陆续找到了天青冻和帝王绿。
而血如意不在其中！
程如意有些施施然。
她抱着石头走上前，“老先生，银子自有沈姑娘垫付，还请开石吧！”
短布衫老汉微微一怔，一时没动。
沈芳舒不敢置信，眼前的女子不到一刻功夫就找齐了。
她甚至觉得程如意是在开玩笑。
大家看着程如意手里的石头，没有放在眼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老汉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催促他赶紧开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一旁的徒弟主刀摆场。
石头在锋利的刀刃下切割，声音尖锐刺耳，擦出火花，水穿过石缝形成气雾，在阳光下发出五彩斑斓光晕。
大家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大部分猜测这块石头是废料，毕竟程家这丫头混得很，对玉石一窍不通，更别说赌石了。
少部分人默不作声，他们认为，即使不懂玉石，运气好一点的话，也是能开到好石头，场面越发喧哗吵闹。
程如意选的这块石头并不大，很快就切开了，就在那一瞬间，大家屏气凝神，仿佛时间连同所有人的心跳都停止了。
天青冻！
帝王绿！
众人大惊，看着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败家小姐，一时间错愕不已。
“程如意居然有这等本事？”
有人忍不住撇嘴，还是不相信，“她一个废物草包怎么会赌石？还一中俩？肯定是有猫腻！”
“就是就是，程如意要是有这本事，程家也不会败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