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惊喜。
脚步声消失后,申艺真才突然想到,刚才光顾着看帅哥了,但帅哥的肩上好像有一只浣熊?
她想去确认下,但许添寒已经进了房间,她也不好意思多打扰了。
室内开着暖气,温度超过了二十度。
原本杉吟围在他的脖子上很暖和,现在就觉得很热了。
许添寒把手上的外套扔到了床上:“大王,现在可以休息了。”
杉吟奸诈地咯咯笑了几声,跳到床上:“小子,你艳福不浅呐。”
“什么?”许添寒正整理背包,没仔细听。
杉吟又跳到他旁边的床头柜上:“楼下的女生一看就是对你有意思。”
许添寒笑了下,而后眸光又暗了下去。
若是知道了他的病症,还会对他有意思吗?或者,在不久之后,还会有人在意他吗。
“你还能看出这些?”许添寒把东西归置好,拿出了一件睡衣。
“当然,我无所不知。”杉吟吹嘘道。
许添寒停了动作,张了张嘴唇,犹豫着。
杉吟发觉他的异常,猜测:“莫非有事想向我请教?”
被说中了,许添寒把声音放得很轻:“你知道......渐冻症吗?”
“渐冻症?”杉吟用爪子摸着下巴思索,没听过但不能打自己脸,“身体化作冰块的病症,在我们妖界是这样的。”
她自认为说得滴水不漏,许添寒却很明了,心里不自觉地抽了下。
原本还寄予了点期望,但看样子还是没人能帮他。
许添寒深吸了口气,绕过床:“你要一起洗澡吗?”
一听这话,杉吟立即用小爪子抓起毛毯挡在身前:“色胆包天!本王是女生!”
许添寒惊讶,摸了摸头:“不好意思。”
杉吟:“哼,自己去洗,我体质清净,洗澡水淋到身上反而脏了。”
许添寒瞥了眼白色的床单,还真没看到杉吟踩上去的污渍。
“你很厉害。”他自己进了浴室。
脱下衣服后,他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后背,虽然没有被棕熊拍到,但因为滚落山坡,还是出现了瘀青。手上也被石头划破了两道。
花洒的热水浇在头上,他闭上眼睛回想刚才的场景。
虽然惊险,但也足够刺激,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翻滚、跑动,之后像今天这样大动手脚的日子还有多少?
虽然一般确诊渐冻症后还能活个三四年,但身体还能自由活动的时间,也就早期的一小段时间而已。
而且,他完全没有接受治疗。
当然,这个病无药可治。也正因如此,他的养父母才有理由说出“在最后的时光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这种话。
当时养父母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像是活在梦里。
但仔细一想,富贵世家中总是会有些迷信的东西,自己的病症可能会给家族抹上污点,被放弃也是很现实了。他上面还有个优秀的哥哥,家族里也不怕没有接班人。
而且,养父母说到底应该是他的伯父伯母,大概趁此也想操作下父母留给他遗产。不过他不愿意去这样想。
许添寒关上花洒,垂眸。
迷信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起“添寒”这样晦气的名字。
洗完澡,他穿上睡衣走出来,见杉吟躺在床上,问:“你是女生的话,需不需要给你单独开一间房?”
“愚民。”杉吟嗤笑一声,“你给浣熊开一间房,你是想被当成奇葩,还是想让我被当成奇葩?”
“你还知道奇葩这个词?”
“无所不知。”杉吟举起爪子。
许添寒走到床边,看到床头上挂着一幅梵高的向日葵画,很温暖。
他掀开被子,又问:“你睡床?我去地毯上睡?”
杉吟呵呵一笑:“倒是绅士,不过无所谓,本王浣熊体态你也做不了什么,准许你睡我旁边。”
“谢谢。”许添寒躺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杉吟则躺到枕头旁边,伸出一只爪子按在了他的脸上。
许添寒:“怎么了?”
杉吟突然沉默了会儿,然后语气神秘地说:“我观察到这家旅馆里有脏东西,我触碰到你,那些东西就不敢靠近你了。”
许添寒半信半疑,但还是礼貌地说:“谢谢。”
杉吟哼唧了一声。
真相其实是,她不挨着许添寒,提取寒气的速度会很慢。
周围环境静谧,雪花飘到半夜停下了,阴云也散去露出了晴空,早上阳光打在窗帘上,映出一片暖光。
许添寒前半夜睡得还好,后半夜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在睡梦中以为是病发了,并且大脑清醒后发现眼睁不开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