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于这熊熊烈火中死去,了此半生。”谢晚秋心中不禁感叹着......
不知过了多久,谢晚秋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小名,“娮娮......娮娮。”
这是母亲的声音,谢晚秋缓缓睁开眼,“我没被烧死?还是我已经死了?”自从母亲去世后,府内再也没有人喊她娮娮了。
眼前是一片碧色的湖,她就躺在这片湖旁边的桂花树下,柔和的日光透过桂花树的缝隙,照在谢晚秋的脸上,微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空气中全是桂花淡雅的香气,谢晚秋脸上细小的绒毛在柔光中,宛如一颗晶莹的水蜜桃。
“娮娮!”谢晚秋看不清喊她的是谁,在逆光中,被这女子扶了起来,但这声音分外耳熟。
“我......我死了吗?”谢晚秋站定了看着眼前这女子,愣了一下。
“母亲!”谢晚秋从未想过此生会再次与她相见,甚至一度埋怨母亲,一次都不肯出现在她的梦中。
“娮娮,我的好娮娮。”李鸣玉上前抱着她,温柔的喊着她的小名。
“母亲,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谢晚秋抱紧了李鸣玉,谢晚秋只是觉得自己死的太突然,宋知意也不知去向。
“你应该赶紧醒,你在这儿也昏迷了很久了,母亲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李鸣玉望着怀里的谢晚秋,泪流满面。
谢晚秋擦掉了李鸣玉脸上的眼泪,她分明能感受到母亲的温度,和湿润的泪水,这一切太真实了,“只是女儿有一事不解,当年母亲被害那日,妹妹也不知所踪,母亲可否知妹妹的下落?”
“晚辞,被张氏卖给了一户农户,幸得上苍垂怜,才修得了我能进入亲人的梦中这个机缘,只是晚辞的梦一直进不去,所以晚秋,你要活下去,把妹妹找到。”
“父母所欲为者,我继述之;父母所重念者,我亲厚之。”谢晚秋虽是性子顽劣,但是她从不懈怠读书这件事,无论是母亲亦或是外祖父,一直教她的道理是:女子当应才德兼备,不应只拘于深闺大院之中。
“母亲,你放心,女儿定会寻回妹妹,只是还有一事......”谢晚秋抬头看着被风吹落的桂花,眼前一阵模糊,还没说完她便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次醒来,谢晚秋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是魏姨娘的院子,身子发冷的很,手脚也没有力气,她微微动了动,却觉得身上疼痛难忍,仿佛被大石头狠狠砸过一样。
“姑娘,你终于醒了!”一旁的枣儿看到她醒来,一脸惊喜地说道。
“我躺了多久?”谢晚秋艰难地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姑娘,入冬了,快两月余。”枣儿回答道,“姑娘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喝点热水?我这就去传大夫。”
昏迷了两个月余的她瘦的判若两人,而如今她眉目更加精致,明艳动人。
谢晚秋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已经入冬了啊,她看着身着素绒绣花袄的枣儿,问道:“先不用传大夫,宋哥儿,有消息吗?”
枣儿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眼睛红红的,低着头不敢直视谢晚秋:“姑娘,宋哥儿……没了,姑娘被姜护卫救出之后,昏迷了两月余,现如今的官家是三皇子执政,老爷也是费了好一番劲儿打听到的,说是杨家犯了大罪,朝堂之事枣儿也不清楚,只是……据说宋哥儿死状非常惨烈。”说罢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万万保重身体!
她怔怔的靠在床上,沉默了许久,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然后滑落到毫无血色的脸颊,她紧抿着嘴唇,努力压抑着悲伤的情绪。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谢晚秋赶紧擦掉了眼泪,也不知是谁进来了。
只见一袭银色素衣男子走进房间,腰间配着一枚扎眼的蝴蝶玉佩,他的衣裳虽看似简单,但裁剪却极为讲究,每一寸都恰到好处。而那枚蝴蝶玉佩,更是如同他的化身,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清,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眼神,看得谢晚秋有些心惊胆战,也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唐公子安好。”枣儿见到进门的唐家四公子唐子期行礼道。
“唐…公子?”谢晚秋心里暗暗猜想,他应该就是坊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唐家“大魔头”——唐子期。
“药好了,去给你们姑娘端来吧。”枣儿看了一眼唐子期,又看向谢晚秋,迟疑了片刻便退了出去。
唐子期意味深长的看着谢晚秋,转身走到妆台前,拿起那只杨家主母的发簪,“你不是第一次见我。”
谢晚秋抬眼看向他手里的发簪,身体瞬间僵住,心中大惊。发簪不是被收起来了吗?怎么会被随意放在妆台上?但她分明是从未与这唐子期打过交道的。
“儿时我们见过。”唐子期走到她的床塌旁,将手中的发簪递给她,“这只发簪,配你不合适。”
谢晚秋定了定神,一把抢过发簪,“儿时的事我记不得了,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