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典型的替罪羊长相。
“玉藻乃祭祀重要之物,为何无人看守,随意摆放。莫不是巴不得有人毁坏祭祀仪式,惹怒天神?”
以为就你们会扯天神呢,谁怕谁?
听这话人群又开始窸窸窣窣,有几个胆大的直接站到管事的前面,高声道:
“你这小妮子,如此不明事理,分明是你身后那小子毛手毛脚打碎了玉藻,怎么还怪在我们头上了?好不要脸!”一位壮汉呵斥道。
“没错没错。”
“就是就是”
人群纷纷开始附和,萧琼衔暼了一眼,心想墙头草都不敢这么快倒戈。
小妮子?
你丫的,知道姑奶奶多大了么。我年少出师时,你还背三字经呢!苏晚舟心里骂道。
这不怪方才的壮汉,灵族与人族有着十倍年龄差,灵族有着千年寿命,俩个百算成年,人族仅百年而已,壮汉看着三十出头,以是黄金年龄。
而苏晚舟虽说是俩个百岁有余,却也正值青春年少而已。
只见苏晚舟很不屑地瞧了眼地上没来得及收起的玉藻碎块,对着壮汉开口道“你口中说的玉藻?可是地上这摊?”
随之众人都朝着地上看去,那堆碎玉孤零零的躺了好一会儿了,根本无人在意。
见他们都不做声,苏晚舟直接无视壮汉,看向刚才的管事,指着鼻子问:“这是玉藻吗?”
管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方才的壮汉见状立刻开口:“那是自然。”
“谁问你了?”苏晚舟眯眼瞧了眼壮汉,语气不善。反正身份没暴露,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不过,接下来就不一定了。
“你这……”壮汉还想说什么。
人群中忽地有人开口:“玉藻色泽没这么艳,这是假的。”
“也不全是哑巴嘛。”苏晚舟讥讽道。
“你们是一伙的吧,这天黢黑,你能看见个甚?”壮汉扭头不服气地朝着人群再次开口。
“倒也不是,是水鉴玉法。”那人继续道。壮汉又朝后摆了摆手,等人群逐渐疏散开后,才听见方才说话的人又开口:“意思就是将一滴水滴在玉上,如果成露珠状,久不散者是真玉。方才我见碎玉沾了些水,水匆匆过且不留痕。这才确定此玉为假。”
苏晚舟早在这人开口时便注意到了,开口的是位长相偏秀气的姑娘,青丝用发簪随意挽起,身穿藏青色长袍,胸口绣金丝点缀,脖间挂着一串银铃,流光溢彩,十分惹眼。
只听见少女介绍完后又嘲讽一句:“而这种门外汉自然不懂。”
这话不假,毕竟鉴别玉的真假,确实得懂些门路,苏晚舟对玉这种也不太懂。但这块玉藻未免有些过于糙了些,成色浊的不像样,纹路规整的有些刻意。哪里还需要细看?
也就骗骗门外汉。
少女的三言两语对在座的各位来说,就是一知半解罢了。但有些眉目也是好的,不至于对牛弹琴。
但壮汉本就没读过什么书,听的云里雾里,只有最后一句话听的真切。心想这还得了?当着众多小弟们的面被嘲,以后怎么混!
正准备立威严的壮汉在此刻却来不及多言,因为刚刚向着他的矛头转了个方向。只见刚才的少女又往前挪动了几步,对着一旁的管事儿的冷声开口:“张公公给了你多少银两,让你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就仅仅是栽赃嫁祸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听这话众人皆是一惊,这人到底站哪边?
闻言苏晚舟回头看了眼萧琼衔,只见萧琼衔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很明显,这少女认识萧琼衔,并且很讨厌他。只是不想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而已。
这时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事件的中心人物,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始“作俑者”。
管事旁边的一人开了头:
“既然只是假玉,早说啊,道个歉就好了。干嘛装哑巴。”
“对啊,道个歉就行了,我们又不吃你,躲在女人后面干什么,像话么。”
“刚刚就缩头乌龟的做派,现在道个歉都不愿意,谁知道方才是不是故意的。”
“果然是废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苏晚舟听不得这些,她觉得烦。明明就是栽赃诬陷,明明萧琼衔才是受害者,怎么就说不清呢。苏晚舟懒得再与这帮人废话,索性将萧琼衔拉到她身侧,并用手遮起了萧琼衔的耳朵。
在那之前,萧琼衔听见苏晚舟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他说:“没事没事,听不到就好了,我会护着你的”
‘没事允儿,藏起来就好了,娘亲会找到你的。’
其实萧琼衔在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走向,不管真相怎么样,他永远都是被骂的那个。处于风口浪尖,逆风还是顺风,受风的都是他。推他处于风口浪尖的人,却能美美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