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小孩坐在书篓里饿的舔手指，有些期许道：“今天我们换个口味好不好？我不想吃包子了。”
“好。”
“耶！”
小家伙动了两下，宋白就感觉身上的书篓更沉重了，再加上晨训后的酸痛，脸都白了几分：“宸儿乖，别乱动。”
“嗯嗯~”
宸儿老实了些，便宜哥哥人真好，之前爹爹送他上学可是从来都不给抱的，无论多冷的天。
雪下的越来越大，宋白只好加快了步伐去李记买了葱油饼，赶到族学后才发现双手都已经冻紫了。
他们提早来了十多分钟，书院冷清的很，只有几个下人在打扫积雪，学生都还没来。
“哥哥快吃，待会冷了，我出去一下。”
宸儿把还热乎的葱油饼一股脑塞给宋白，小短腿溜溜的就出去了。
“你不吃早餐了？”
“刚刚吃过了！”
宋白有些无奈，冻紫的手触碰到温热的东西倒是舒服了很多，小家伙只吃了半个葱油饼，给他留了一个半，还算是有点良心。
刚吃完饼，便看到弟弟拿着一盒药匆匆跑来。
“哥哥，冻伤涂这个药效果很好。”
“哪来的呀？”
“找三叔公要的，他那里很多备用药。”
宸儿从小木匣子里抠出一些乳白色的膏体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哥哥手指上的龟裂处，抹均匀后才掏出一双小手套给哥哥戴上：“有点小了，明天让爹爹买两双新的。”
宋白见弟弟的小手已经冻红了，连忙握着搓了搓，就要摘手套：“我其实不疼的，你又冻伤了可怎么办？”
“我不会冻伤的，我躲哥哥怀里。”
小家伙躲进了他的披风里，像个小冰球，冰冰凉凉还在发抖。
宋白叹了口气，要是有空调就好了。古代炭火是有限的，每个房分一些就没了。书院不配备炭火，但有暖脚盒子，需要自备汤婆子。
通常这些东西要娘亲准备，但他们娘亲回去探亲了，糙汉子爹爹每天天没亮就去练武场了，哪会记得准备这个。
“嘿，私生子，晚上看花灯去不？”
小孩们围上了上来，很是期盼又有点幸灾乐祸的问道。
“不去。”
元旦节恰好是曾祖父的忌日，清晨时下人们就在准备贡品，晚上是要祭祖的。虽然他没资格参与，但敢跑出去庆祝节日，别说段老爷了，爹爹都会打死他。
宋白摇摇头，果然是欠教训。
“谁敢去我认谁做大哥！”段子高翻了个白眼提醒了一句：“今天是曾祖父的忌日。”
段殷见恶作剧失败耸耸肩道：“捉弄他一下嘛，这么认真做什么？”
“殷儿，这并不有趣。”
宋白很认真的看着小孩的眼睛说道：“开玩笑要懂尺寸，伤害到别人就是错了，一点都不好玩。”
“你干嘛？”段殷有些不自在：“我和你又不亲，不要叫我殷儿！你只是个低贱的养子！段家的仆人！没有资格这么叫！！”
似乎想要论证自己的理论，小孩最后一句话说的格外大声，惹来同伴们一阵附和。
宋白轻笑道：“那你们就是有一个仆人大哥，长幼尊卑，你们还是要听我的话。”
“狗屁！你才不是我们大哥！”段博文不满的插嘴道，他怎么能有一个仆人大哥呢？说出去多丢面。还要不要在平洲混了。
“是吗？”宋白语气平缓，像是逗小孩般的说道：“要不你去爷爷那说我不配做段家子弟，让他免了我这个孙儿。”
“你好狠毒！”段博文瞪眼
“你看，你还是要认我做大哥。”宋白有点好笑道：“如果我低贱，那你们呢？就是低贱大哥的小弟，谁比谁更高贵呢？”
小孩的思维很简单，被这么一绕想反驳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好像是这个理。
段博文懵了。
他难道比宋白更低贱？
年龄较小的娃娃听了急的哇哇大哭：“我不要做仆人的弟弟！！！”
宸儿笑的捧腹：“不要也没用，板上钉钉了。”
于是，又气哭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