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与桥正低着头,他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他看见阳光下的倩影正在逐渐靠近他,他高兴的抬起头,但只看见了赵玉姝缓缓而来,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稍纵即逝不易察觉的落空,随后他又低着头继续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公主和宁婉还没好么?”,他对赵玉姝的印象并不深刻,他只知道这个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在宁婉死缠烂打的攻心下最终动了心。
赵玉姝朝他微微作了个礼,她轻轻回道:“宁婉说她要与殿下说些悄悄话”
悄悄话?想到这个坑队友的宁婉,他觉得无奈又好笑,他突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毫不避讳的问:“玉姝,你觉得宁婉哪一点好呢?或者你是喜欢她哪一点呢?”
提起宁婉,她的脸上洋溢的都是笑容,“在我眼里总觉得她哪一点都挺好的,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很开心和幸福,虽然她经常大大咧咧犯迷糊,但她却对我处处上心,事无巨细;梁三郎,就如殿下喜欢你一样,你不也经常胡闹么。”
赵玉姝突然捂着嘴嫣然的轻笑,“宁婉她常与我抱怨,说你与公主都是个狡猾的小狐狸,总欺负心思单纯的她。”
梁与桥轻咳了几声,宁婉这个小坑货还好意思说,与她在一起不论做什么,说她笨吧她也不笨,说她蠢吧她也不蠢,就是时常与她共事能将人坑个半死。
“我哪有欺负过她,倒是她,玉姝,她应该要好好管一管了,她不但经常向公主告我的状,而且,就在前几天,天香楼新来了几个色艺双绝的江南女子,她还约我,说有空一起去欣赏江南女子的柔情似水。”
赵玉姝怀疑的看向他,“宁婉不是说你缠着她去的么?她还提到,是你说: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是“常人”都难过美人关。”
面对甩锅的宁婉,他真被宁婉气笑了,老是拿他当垫背的,不过,他还是好心的打算帮她背下了这原本不属于他的黑锅。
梁与桥抬头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她们,宁婉言笑晏晏的不知又在苌乐面前说些什么。
一会儿,他们还要去见商贾豪绅的带头人沈万,他来到苌乐面前又仔细将她打量了一番,他还是有些不满意,“怎么公主还是穿的那么好看呢”
谁知宁婉推了他一把,“好了梁三,这都已经是公主陈旧了很久的衣裳了,你怎么那么小气,我家玉姝还不是穿的好看,我也没说什么嘛,你不知道女子素有爱美之心么?你居然还嫌弃公主穿的好看!”
这个小气的郎君牵着自己的娘子,“我当然知道!呐,宁婉,一会儿,玉姝被别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时,你可别找我抱怨。”
他摇身一变,成了京城当中新晋的米商大老板梁三,而苌乐则是他同甘共苦的娘子,宁婉和玉姝嘛,则是他的家人兼好帮手,他本来想挑战一下,打扮成一个糙汉的模样,奈何他的形象又不太适合。
他笑嘻嘻的凑到苌乐的面前故意问她,“公主,糙汉子和小娘子类型你喜欢么?”
只见苌乐暼了他一眼,并不回应他,他当然知道苌乐不喜欢糙汉,当然不是说糙汉不好,只是,她喜欢是那种“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的类型。
他小跑的去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进入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同庆楼。
此时在同庆楼最上等的雅间,沈万已经等候他们多时,在他们进入包间的时候,沈万就快速将他们打量了一遍,他起身相迎半开玩笑的说:“看不出来,梁老板谈事还喜欢带家眷嘛。”
而梁与桥则是贴心的先为她们先将椅子抽出来,等她们落座后,他最后才落座,他并不在意沈万带有鄙夷的话,“在我家,我娘子说了才算,若没有我娘子,我还是个穷小子,那还能有机会与沈老板同坐一席呢。”
沈万略带尴尬的自罚了一杯酒,“是沈某小心眼了。”
他好奇的打量梁与桥身边的小娘子,她虽不施粉黛穿着也简单甚至衣服都有些陈旧,但她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让他不忍亵渎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咳咳咳!”
听到梁与桥的提醒,他才回过神来,他这时也注意到了梁与桥身边的另外两位女子,她们落落大方,从容不迫,他心想这梁三可真是艳福不浅,若是能分一个给他就好了...
就在此时,苌乐才清冷的开口,“沈老板,我与夫君得知,由于朝廷之前援助各地的天灾,如今朝廷粮仓里的粮食已所剩无几,不久便需要采购大量的大米;再者虽然临近大米丰收的时期,但传闻,各地知府上奏说今年大米的品质很差,恰好我夫君这里屯了些优质的大米,毕竟我与我夫君都认为未来大米的价格还能上涨,听闻沈老板不但人脉广泛,而且实力雄厚,因此这才想来问问沈老板怎么看?
沈万这时才严肃起来,他自然巴不得将他们手中优质的大米都收购过来,再将这批大米炒上天价,反正自有朝廷和百姓买单,他作为商人只在意逐利的结果,其他的,他一概不管,但他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和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