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与桥微微昂起头,午后微弱的光线正通过斑驳的树影照射在了脸上,身姿挺拔地骑在骏马上的少年,他背了把算不上精良的木弓,跟随着胡关的队伍,随即加入了这场震人兴奋的狩猎活动。
“寨主你看,前面居然来了一个老妇人。”
胡关来了兴趣,往常的百姓知道这是凌风寨的地盘,各个都恨不得退避三舍,这个老妇人到不怕死的明目张胆的闯入他的地盘。
胡关挥手示意几个弟兄过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收到指令的小弟兄,他们迅速来到了老妇人面前将她团团围住。
“哟,老太婆你一个人过来做什么?你这竹篮里装了什么东西?”
老妇人拼命护着怀里的竹篮,却还是被眼前年轻力壮的山匪粗暴的夺过了篮子并将竹篮里的药草扔的满地都是。
老妇人佝偻着身体,她痛心的看着被扔在地上被他们糟蹋的药草,她跪在了地上抱着其中一人的脚,不让他们再踩。
“大爷,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我不是有意来这儿,我儿病了,我没钱给他买药,大夫说那救命的药草这里才有,我一步一步走过来,走了一天一夜,根据大夫给我画的药草模样,我夜以继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些,我什么也没干,我只想要一些药草救救我儿。”
山匪突然哈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啊,你可真是一个无私慈爱的好母亲呢,可惜你儿恐怕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山匪一脚拽开了老妇人,他们不但用脚踩踏散落在地上的药草,而且挥动中手中的大刀将地上的药草砍了个稀碎。
“岂有此理!”
胡关怒气冲冲的骑着马过来,他板着脸大声的呵斥他们,“老妇人只是想要一些药草,你们何必为难一个老人家?这几株破草咱们凌风寨多的是,计较这些做什么,还不滚开?”
看着焉了气忐忑不安的退到一旁的弟兄,胡关才跳下了马,他好心的扶起了倒下的老妇人,
“婆婆,您没事吧?”
老妇人流着泪不断的对着胡关作揖,“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善心,多谢大爷不计较我冒犯闯入此,我也是救儿心切,并无心冒犯大爷。”
胡关捡起了被他们扔在的地上踩得有些变形的竹篮,“你们几个还不过来将这地下的药草,一个不漏的给我捡回去。”
山匪们这才过来将地上被他们糟蹋的药草认真仔细的装进了竹篮,他们战战兢兢的将竹篮递给了胡关。
胡关接过了竹篮,他憨笑着将竹篮还给了老妇人,“婆婆不必多礼,一些药草而已,不碍事,婆婆快回去吧。”
老妇人感激涕零的又对胡关鞠了好几个躬,她才转身佝偻的身躯一瘸一拐的离去,她的儿子还等着她的药草救命啊。
梁与桥骑着马,他本将弓箭对准了势在必得的猎物,直到身后传来引人注意的声音,他转头望去,突然收起了弓箭毫不犹豫调转骏马的方向,挽着缰绳迅速往老妇人的身边赶去。
然而,在老妇人的身后,胡关却邪恶的一笑,他举起了手中的屠刀。
梁与桥踩着马鞍借力飞身下了马,眼看就要抓住老妇人。
“别...”
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他刚喊出这一个字,老妇人身上溅出来的血瞬间就飙到了少年白皙的脸上,浓烈的鲜血在少年的脸上也显得格外的鲜艳和刺眼。
他苍白无力的看着老妇人放大的瞳孔凝聚又溃散最后逐渐无神...
细听之下似乎还能听见老妇人口中微弱的声音,”我儿...”
而胡关得意的放声大笑,这个拿起屠刀的恶魔,在他的屠刀下,老少妇孺一视同仁皆是亡魂。
胡关将举起屠刀的手搭在了梁与桥的肩膀上,“贤弟,这鲜血的滋味如何?”
“贤弟习惯了以后就会喜欢的,尤其是这种给了他们微弱的希望,又像蝼蚁一样将他们踩在脚下让他们绝望的死去,每每看到这种无法置信的面孔,我都觉得无比畅快。”
梁与桥捏着快嵌出血的拳头,他的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意,他生怕忍不住下一秒就要夺过屠刀亲手斩下胡关的头颅,让他为这枉死的无辜亡魂偿命,而他却要假惺惺的笑着对胡关说:
“大哥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