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脸呆,嘴头更是啰嗦!” 暮夜天亦笑:“尘殿下的脸色也很威风。” 千音尘转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被她看穿了什么,亦惊讶她为何心情突然这么好了,以前他们之间可从来没有这么开过玩笑,不过感觉很好,随意中又多几分亲昵,叫人心生欢喜。 暮夜天又道:“你也来照梳云镜啊,我让你先。” 千音尘拉住她:“不用走,一起看看。” 暮夜天对他这个提意很意外,把照身镜里的自己给别人看了,跟光身子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连心思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从镜子里看他,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可能是觉得他有毛病吧。 千音尘笑了笑:“来吧,有东西给你看……” 两人一起在镜前站好,千音尘静默神识,镜中银光恍照,慢慢清晰起来,刚才在紫微殿里的情景一一回现…… 天帝把那张画着三首巨牛的图印在他灵识里,就是要给暮夜天看的。 但暮夜天居然认识:“三颅軨。”她轻轻说了出来。” 千音尘微微意外,但他神识分一半进了宝镜,不能分神发问,而镜中人已经开始说话了。 “这是妖兽三颅軨,”天帝向他解说的时候,声音有点闷闷的,像气息不怎么通畅似得,但神色又没什么异样, “三颅軨是神兽,在空桑山附近出没,它生性暴燥,经常闯出山界,连带大水洪灾,你们去把它除了,做一桩造福苍生的大功业,”天帝似在看他,又似在看暮夜天:“你天生灵赋,带着累世的神泽,是我心之良才,莫负!莫负!”说着最后一句,人影己淡淡隐去了。 收了灵识,千音尘道:“本是陪你一起去找大伯母的,现在又要你陪我一起去除神兽,真是有劳。” 明明是天帝的意思,他却觉得有些歉意,天帝想的,还不是借暮夜天的法力来帮自已,听说,那三颅軨力大无穷,且性情暴燥状如疯癫, 他想着当时天帝说这些时略显凝重的神情,缓缓复述:“天帝说,你的通灵之术极高,可以压制疯兽的蛮性,千秋奂刚灭了巨人国和趾踵国,不能再派他去了,而我没有资历,也不能领兵,杀妖兽的事情更不能声张,所以趁我们有事去宜山,顺便一起办了。” 千音尘不想瞒她,索性把天帝对自己说的话也都说了,只没有讲不派千秋奂是因为他已经兵盛权重不好控制了,不能再让他有立功的机会,不能声张,当然是怕他知道了生妒,为难阻挠。只这种天家隐晦不好直说,不过暮夜天心里应该也都明白。 “还有,你现在已经是负山神君了,”千音尘笑着看她:“不一会儿天官就会来宣。” 暮夜天知道这也是天帝封的,指起天官宣旨,闭眼做无奈:“我的天!” 千音尘目光瞋瞋:“你愿意陪着我吗?” 暮夜天回头看了他片刻,缓缓笑了:“负山神君暮夜天,愿随尘殿下一起除魔建功!” 听她亲口这么说了,目光瞋瞋的,千音尘竟有些激动,说一时不出话来。 暮夜天:“说不定,我还能多送你一个更大的功劳!” 千音尘轻轻吐气,平复下心情,笑道:“是什么?” 暮夜天笑而不答,又转向镜前:“该我了。” 千音尘玩笑道:“我也看看,你心里藏了什么捉弄人的鬼主意!” 嘴上说笑着,脚下其实准备走了,堂堂殿下,难不成还真去看人家私隐。 转头那一刹那,镜中已出现千秋奂的身影,千音尘不禁愣住,暮夜天回头看他一眼:“我刚才在莲池碰上他,说了几句话。” 天河如织,处处都有莲池,她这话说的含糊,在哪一处宫院,宫里还是宫外,只轻轻带过似是不想细说。 千音尘也不问,只担心道:“他没有无礼吧?” 暮夜天:“还好,倒是客气几句,谢了我去宜山辛苦。” 千秋奂会同人客气,这倒是历来少有,从小到大,千音尘只见这位堂兄冷言冷脸,包括对大殿下和两位长辈,寻常只是微礼,连话都没有多过,更别提对谁说过一个谢字,听了这话不禁皱眉:“谢你?难道不是问你什么?” 暮夜天顿了一下:“没有问什么。” 千音尘已觉到自己失态,忙掩饰着欲转了话题,再说点别的,殿外已响起云作又高又尖的声气:“宣——!” 两人相视一笑,暮夜天:“走吧,先去接旨,晚上你再来陪我。” 千音尘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陡然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