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这个房间曾经住过一个女生，突然有一天就找不见人了，警方收到有人提供的线索，说她落水了，等到警方把她打捞上岸时，她人已经死了——说起来，差不多也是在七月发生的事呢，这里每年七月似乎都不怎么太平——我听说她被捞出来的时候浑身都缠着水草和沙，人们都说她是被人鱼杀死了。”服务员回忆道。
“水草和沙……跟这次的案子很像呢，”杜若颖点点头，“为什么说是人鱼杀死的？”
“这是当地的老说法，传说对大海不敬的人会被人鱼杀死，死的时候浑身缠满水草，沾满海沙。就像她那样。”小姐姐回答，“这事以后，很多猎奇的自媒体人被吸引过来，有的甚至特地订的这个房间，不仅拍到了灵异的东西，人也出了事。据说人鱼已经住进那个房间了。即便不住人，它的地板上也会三天两头出现水草和海沙，沙上有时候还会印有奇怪的拖痕，就像巨大的鱼尾扫过一样，非常吓人。大家打扫起来都胆战心惊的。最后，这个房间没人敢订了，我们也绝不向顾客推荐它，就让它一直空在那里。”
“这个房间，可不可以带我进去看看？”
“可以，请跟我来。”
“稍等……”杜若颖的目光忽然被她身后的值班表吸引住了。
“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们走吧。”
“嗯。”
两人来到8214号房间，杜若颖注意到它位于监视器死角区域，屋内整洁如新，看不到细沙和水草的痕迹，但从墙角缝隙残留的米黄色沙粒可以看出服务员所言非虚。
不出所料，座机上没有指纹的痕迹。
她一无所获地走出了房门，迎面看到岳茵走来，对方停步在她面前，新点起一支香烟，自言自语道：“这家酒店的服务员，素质真是离谱。”
“岳茵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叫我茵茵就好，我们年龄差不多大吧？”岳茵熟络地递来一支烟，被杜若颖婉拒了，“也对，你一看就是那种不抽烟不喝酒的乖乖女。”
杜若颖乖巧一笑，权当默认。
“倒也没发生什么，一个愣头青，非说我房卡掉了，我一看根本不是我掉的。都什么年头了，还用这么老土的搭讪方式，无语……”岳茵絮絮地吐槽半天，忽而又振奋起来，“对了，你是杜警官的妹妹吧？你哥哥他——有没有女朋友？”
这个提问让杜若颖有些意外，但她还是实话实说道：“没有。”
“真的吗？”岳茵的双眸闪烁起了罕有的神采，“他这么聪明，这么帅，对陌生人都能这么温柔体贴，我还以为他肯定有女朋友了呢！做他女朋友肯定很幸福吧？怎么办，我好像有点一见钟情了。”
杜若颖：……？！！
“也许你觉得我这样现实的女人，说这话一定很虚伪很幼稚。”岳茵苦涩地自嘲道，“以前我也觉得这说法可笑至极，什么一见钟情，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只想找个大款嫁了，每天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那才是婚姻最正确的使用方式啊！可现在，我突然不这么想了，我想……向你哥哥表白。”
回想杜若宪过去几次被分手的痛苦经验，杜若颖心里莫名不悦起来：“刑警在相亲市场里可不是什么吃香的职业。”
岳茵抬眸看向一旁的虚空，似乎被某种并不存在的蜃景给吸引住了，“我知道，可他认真推理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啊啊，怎么办？搞得我都想去考个刑警了。”
呵，推理，帅……
果然如此……
这个人也是，那个人也是，每个人都是这样，怀着一厢情愿的幻想接近他，引诱他，渴望享尽他无穷无尽的温柔。等他好不容易接受了对方的存在，想要回以依赖，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残酷地抛弃。
那些女人摆出或这或那的理由，工资太低，工作危险，各种破坏约会的临时加班，事业毫无晋升空间……她们始终不愿承认真正的原因——她们根本承受不起他曾有过那样的过去。
已经……
不想再看到他那么受伤的模样了。
她们摆出或这或那的理由：留守家庭，妹控，工作内容危险，时常随叫随到的加班，看不到晋升空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真正的原因——
她们根本承受不起他曾有过那样的过去。
“呐，他比较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岳茵还在继续说着，“漂亮的？有共同语言的？还是说，和你一样乖的？”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将还剩一半的香烟按进了垃圾桶上方的灭烟沙里，这个动作吸引了杜若颖的注意力。
“灭烟沙……”
“啊，这个啊，”岳茵回过神来，“你也察觉到了吗？酒店的灭烟沙和海边的沙子其实是同一种——当然了，和案发现场的应该也是同一种。这边的海沙质地细腻，颜色漂亮，附近很多酒店经常直接取来做灭烟沙。不光是灭烟沙，当地很多沙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