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纪末的序幕逐渐的落下,等我在轮船上听到路人的谈论着西班牙王位的继承战时,才恍惚意识到18世纪的到来。
这么算我大概也是历经过两个世纪的人了。
我叹了口气。
九月初的法国已经正是步入秋季了,阳光不同于夏日的炽热,而是温和与和煦的,风吹过大海,使海面变得波光粼粼的。
我站在甲班上,手肘抵在栏杆上,手撑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偶尔跳出水面的游鱼。
“这个时候站在甲班上吹海风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决定呢。”
一道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我对于被人打断了思索而有些不悦的转过头,看见了一个金发蓝眼的青年。
他个子很高,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留着一头略长而卷曲的金发,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看起来是大部分女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可惜我现在因为某个臭小子真的很讨厌金发的人。
虽然伊瑟尔的发色是浅金色的,而面前这个男人的发色要再深一些。
见我不说话,那人又开口了,“你也是来和朋友游玩的吗?美丽的小姐。”
哈?
大哥你真的好意思对着我现在这头参差不齐的短发说出“美丽”这个单词吗?
好吧,我想了想可能只是他们法国人的一种语言的艺术。
简单来说就是跟我客套客套。
“我不是来玩的。”我敷衍的说了一句,想让这个人快点离开。
“是吗……”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尴尬,想来是根本没有料到我竟然这么的不给他面子,不过很快,他就又笑了起来,“真巧,我也不是来游玩的。”
我闻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是为了与您在此有一场美好的邂逅。”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
其实如果换作是前世的我,大概会很愿意和这种金发碧眼的大帅哥唠嗑两句,但我现在是真的没心情。
就在我思考怎么摆脱这个人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女声。
“亲爱的艾维斯,我的甜心,你怎么在这里?舞会快开始了。”
我有些好奇的看过去。
那是一个看起来就十分富有的女性,化着浓妆,手中拿着一把镶嵌了钻石的羽扇,正掩嘴冲金发男人抛媚眼。一看就是个富婆。
而我旁边那个叫艾维斯的男人,在被富婆发现跟别人搭讪后,却丝毫没有慌张,而是冲我勾起一抹笑容,对我做着口型:期待与您下次的见面。
随后就朝着富婆走去。
啧。
原来是个小白脸。
他走后,我低下脑袋看了看自己。
也不对啊,我看起来像很有钱的人吗?
我疑惑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就离开了栏杆旁,走下甲板楼梯。
伊瑟尔出乎意料的没怎么管我,甚至都没有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想大概是他觉得我根本不敢逃跑吧。
船上的娱乐设施还是挺多的,我为了消磨时间,于是就去借了根鱼竿。
海风吹的衣角拂动,我把碎发别在耳后,然后坐下,静静的注视着海面的动静。
大概像我一样无聊的人实在是少,因此选择在这无所事事钓鱼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
不一会鱼就上钩了,在一旁开牡蛎的水手见状连忙帮我找来了一个水桶。
我谢过以后,就把鱼放进了水桶,然后继续抛下鱼钩。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逐渐变成了橘红色,水桶里已经装了满满的一桶鱼了,水手看我的目光已经从怀疑变成了敬佩。
“再帮我拿一个水桶。”我继续抛下鱼钩。
“啊……好的,好的……”水手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向仓库。
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落日的余晖落在了身上,有些暖烘烘的。
“你一整天就在这钓鱼?”
“是……”我下意识的想回答,但在转身看见来人时,我有那么一瞬间卡壳了。
“您……您怎么来了,伊瑟尔少爷。”我强颜欢笑道。
伊瑟尔走了过来,他的身边罕见的一个人也没有跟。他看了看我旁边的水桶。
“怎么不去室内参加舞会?”他问我。
“您不是也没去吗?”我皮笑肉不笑回话,话落,又连忙补充,“况且,像我这种身份,怎么配去那呢?就连来到这艘游轮也是托了伊瑟尔少爷的福。”
——才怪呢。
伊瑟尔闻言看着我嗤笑了一声。
这时,水手已经把水桶拿过来了。
我感受到手中的鱼竿动了动。
紧接着,又是一条鱼进了水桶。
夕阳将女孩那头耀眼的红发照的熠熠生辉,她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