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林边时,天才彻底黑下来,四下无风,一片静悄悄的,反而更让人神经紧绷。 祁长羽走在最前,越流光走在最后,剩下几人走在中间。 祁长羽向后一瞥,留意着苏植,“不把伽娜带着没问题吗?” “没问题。”说起话来那种紧张感就消减了许多,秦曦月回头望了眼浓雾包裹的平河县,“昨天晚上雾未起时,我和伽娜在同一空间,雾起后我俩便在同一个幻境里,他们这次在同一间屋子里应该也是在同一个环境里,要是里面出了什么事,伽娜跑的还算快,能带他们出来。” “嗯。”祁长羽应了一声,就不在说些什么了。 走了一会后,几人就看见了昨天晚上发现的尸坑,里面没了肉的骨架已经被搬走了,只留下被血浸染的坑。 血腥味倒是一点没少,秦曦月揉了揉这一段时间不断受罪的鼻子,眉头突然一皱。 不对,不是血腥味没少,是又有了别的血腥味。 “祁师兄,有新的尸坑。” 夜中视线不佳,此话一出众人全提高了警惕,确定没有别的危险后祁长羽才拿出了一盏长明灯。 “找找尸坑在哪。” 说不害怕是假的,姜子扬那见过这阵仗,站在原地吞咽口水哪都不敢去,还是秦曦月抬脚踹了一脚他才不情不愿动起来。 “越师姐可在这呢,你不好好表现一下?” 秦曦月这话压低了声音,除了她和姜子扬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听到。 “我,我知道了。” 姜子扬慢吞吞地往一个方向走去,手里的灯晃晃悠悠,不知哪来的一阵邪风吹过来,居然把灯给吹灭了。 灭了也就罢了,姜子扬又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突然一软,这时灯又刚刚好亮起来,他低头一看,新翻的土上有一颗眼珠子,黑色的珠子正好盯着他。 姜子扬背后发凉,但好歹现在练出了些胆量,不至于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 “秦,秦曦月!” 这一叫,林子里睡觉的鸟都被他叫的飞起来了。 分散开的几人一同赶到了姜子扬这,姜子扬此时也从新翻土上移开了。 越流光蹲下身捻了捻土,她在玉凛山常植各种灵药毒草,当下就判断出这土翻了还没到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雾虽然还没起,但家家户户都回了家紧锁门窗,正是妖怪可以随心所欲的时候。 到现在一句话没说的苏植看了眼土上散落的碎肉,“是妖怪,能力比我高,我探不出是什么妖怪,但是应该已经跑远了。” “跑远了就没什么意义了。”秦曦月往林子中走去,“这尸坑等明天让县令大人来清理就行,我们继续吧。” 这一行,苏植虽说怪怪的,但秦曦月相信他不至于在这个时候骗她。 走到林子中间时,那座庙才显露在众人视线中,白天没觉得有什么,但此时看过去,秦曦月就感觉此处有一股阴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秦曦月扭过头看着苏植,苏植这次并没有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而是看着那座小庙,眼中闪着兴奋喜悦之色。 这庙有什么特殊吗? 没等秦曦月深想,祁长羽就率先往庙里走了,摆设和白天时一个样,连蜡烛的长度都没有变,可烛泪却一股一股往下流。 在小小的庙里绕了一圈,几人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出去,只有苏植站在供桌前仰头看着木雕像,眼底隐隐痴狂。 “苏植?” 秦曦月踩在门槛上看着他的后背,迟疑地叫了一身,待他转过身,眼底的痴狂完全消失。 “姐姐?” “站那干什么呢?” “记记样子,万一偶然遇见了就抓走。” 秦曦月没说话,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树桩上的供品都还完好无损的摆在那,秦曦月走到放着自己供品的木桩前,手刚碰上一颗水果她就收回了手。 “走吧。” 大家都没料到秦曦月突然说出要走这件事。 越流光道:“怎么了?” “我的供品少了三个鸡蛋和一个水果,四天后再来吧。” 和那老妇人一样。 祁长羽问道:“你许了什么愿?” 秦曦月咧嘴一笑,“事情早点完成,好早些睡上个好觉。” 祁长羽想了想,这两天秦曦月确实没睡个好觉,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