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太大,冲干净了身上没有干涸的血迹,混杂着风的凉意,秦曦月一瞬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她抱着井从彤的胳膊,嘴里念着往生咒。 她不信佛,也不知道井从彤信不信,但除了这她也不知道能为井从彤做些什么了。 干涩沙哑的字句落在祁长羽耳朵里,他不知道秦曦月在念什么,但还是能从中感觉到她周身萦绕的点点悲伤。 她似乎看不得死亡,无论是好人坏人,只要死了她都会伤感一下,祁长羽在平河镇时就发现了。 当时他只是觉得小姑娘只是心肠太软,不过现在才明白,秦曦月不仅是在替死去的人难过,也是在替自己难过。 祁长羽突然很想抱住秦曦月,让她在自己怀里好好哭一场。 一个小却深的坑被挖了出来,秦曦月念完往生咒后小心翼翼地把井从彤放在这里,然后看着其他师兄师姐沉默地用土将它填平,最后立上一块木碑,上面只简简单单写了“玉凛山弟子井从彤”和她的生辰与离去的日子。 严高义握着铁锹的手因为用力骨节泛白,青筋也狠狠突起。 他看着被尘土一点点盖上的半只手臂,心脏传来的钝痛让他难以呼吸,眼前逐渐模糊,最后无力地跪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没有人去安慰他,只是静默地看着。 剩下连残肢都没有的死去的弟子只有一个木碑,每个人的木碑紧紧挨在一起,像是路边的野草,但比野草整齐些。 忙完这些,祁长羽就让大家回去疗伤休息一下,剩下的等晚上再说。 回了帐篷的秦曦月才感觉到累,她想躺在床上,但看了眼自己浑身的脏污无奈地笑了笑直接平躺在了地上。 谷寻茗掀开帘子端着盆温水走了进来,看见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的秦曦月蹙了蹙眉,担心道:“有修为也要注意身体,地上寒气重,赶紧起来。” 秦曦月没动,最后是谷寻茗废了好大力气把她拉起来的。 秦曦月像个木偶一样任由谷寻茗摆弄。 粘在皮肤上的衣服被谷寻茗慢慢剥开,光是上半身就累的她满头大汗,她喘着气道:“下/面的裤子自己脱。” 秦曦月慢吞吞看了她一眼,利落地站起来迅速将裤子扒下。 布料脱离绽开的皮肉的声音听得谷寻茗心惊,她颤抖着嘴唇,有些心疼地看着秦曦月:“你倒是慢点,那么疼。” “不疼。”秦曦月身上回了些力气,拿出盆里的帕子拧出些水就开始清理自己,她现在浑身上下真是一块好肉都没有。 秦曦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一股刺痛传来,她心道:怪不得刚刚坐在凳子上那么疼,原来这里也被抓了,哪个妖兽干的,早知道把它屁股也剁下来了。 背后的伤口她碰不到,只好可怜巴巴看着谷寻茗道:“好姐姐我后面碰不到,麻烦你了。” 谷寻茗叹了口气,接过半红的帕子又换了盆水才继续帮她清理伤口。 她的手覆上秦曦月的后背,没忍住多摸了两下,嘿嘿笑了一声道:“你这皮肤嫩的,我要是个男的看你现在这个模样是要心疼死。” 秦曦月翻了个白眼,缓缓道:“还好你不是个男的,要不然你还没有摸我的机会呢。” 谷寻茗一哽,没有再说话,拿着帕子的手使了点劲,秦曦月立刻求饶:“好姐姐我错了,你摸的很舒服,我很喜欢呢~你再多摸两下~” 谷寻茗又一哽。 这孩子哪儿学来的荤话。 清理好之后秦曦月回的那些力气就没了,给自己换了套自己做的吊带睡衣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外面虽然下着雨,但比较快入了夏,帐篷里还是热的,秦曦月睡前没有盖被子,最后是被腿上的点点凉意惊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两条小臂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扭头一看,自己的裙子被拉倒了臀下,堪堪遮住屁股,两条白嫩的大腿被整齐地摆着,一个人的手正在上面动来动去。 秦曦月呆愣了一瞬,很快反应了过来。 一句“卧槽”之后,她使劲往前一爬,然后快速翻身,拽过被堆在床里皱在一起的被把自己裹上,只露出半颗头和一双手。 祁长羽看着自己手上残余的药膏,被秦曦月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掏出帕子擦去药膏看了一眼秦曦月:“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秦曦月惊魂未定,一双眼睛扑闪着,眼里写满了两个字。 变/态! 见秦曦月不说话,他把煮好的姜汤端了过来:“把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