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远方。
她衣衫凌乱，身下的鲜血被大雨冲刷着，朝着一米远的下水道的方向铺成了血色的河。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格外明显。
燕采葑撑着纯白色的八角伞，每个角上都挂着无舌的铃铛。
八角伞将砸在她脸上那豆大的雨滴隔绝在外面。
她费力的仰起头，燕采葑微微俯身。
“救…救我”
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求救声响起，她还试图伸出手抓住燕采葑的裤脚。
燕采葑挥手，连带着她一起消失在了空气中。
吴昊第二天来店里，十分敏锐的闻到了店里面的血腥味儿。
说起来，他如今灵敏的嗅觉还是在他修炼了燕采葑给的心法之后才有的。
没看到燕采葑，他连忙往店后跑。
燕采葑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儿撞上去。
幸好他反应灵敏的刹住了车。
“正好你过来了。”
燕采葑将手上端着的托盘顺手递给了吴昊。
“这些东西你扔到垃圾桶里。我稍后转你钱，你再去买两身女孩子能穿的衣服来。”
“里外都需要。”
吴昊看着手上的托盘脑子有些发懵。
里面是染着血的衣服碎片、纱布、消毒用品等各类东西。
“老板，您这是？”
“受鬼之托，救了个将死的小姑娘。”
燕采葑走到洗手台的位置，听到吴昊的问题头也没回的回答。
吴昊嘴角抽了抽，没继续问。
等到他匆匆带了衣服回来，燕采葑施法给那小姑娘穿好衣服之后，吴昊才算是见到那小姑娘本人。
那红衣女鬼还守在小姑娘的床边。
这小姑娘已然没有了昨夜雨中的狼狈，此刻身上干干净净。
只是脸上和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却伤痕遍布。
只一眼，就能知道是经历了暴力伤害。
“你给她拍张照片，送到警察局那边。找对接人王正队长。告诉他是燕采葑让你给他看的，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燕采葑嘱咐吴昊。
王正是她在自己负责的辖区内的对接人。
先前没有吴昊，她一般都是通过阴阳中转站去转送证据。
但是为了方便，她也曾经跟对接人见过一面。
那对接人听吴昊说起她的名字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说说吧，为什么让我去救她？”
吴昊离开了，燕采葑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坐在少女旁边的红衣女鬼身上。
燕采葑不太理解。
这红衣女鬼和少女两者之间分明没有任何的关联线。这说明她们只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可这样的关系，怎么会让红衣女鬼心甘情愿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只求燕采葑能救这少女一命呢？
“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女鬼嘴里没头没脑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她站起来，随即十分郑重的朝着燕采葑下跪，又磕了三个响头：
“燕大人，我真的很感谢您能救下她。我知道，您出手是违背了地府内的规矩。”
“您要的东西您可以自己来取。只求您能让我把这件事情做完之后在动手。”
燕采葑居高临下审视着她。
“你知不知道自己执意要这么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即使明知道结局，也还要这么做吗？”
“是。我一定要做！”
女鬼语气极其坚定。
“既然如此，我给你这个机会。只是，事成之后你逃不过魂飞魄散的结局。就算是，我也护不住你。”
燕采葑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见鬼无数，却也看不透这女子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身上背负血海深仇。
可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没有选择报仇，也迟迟不肯离开。
以亡魂之身在人间飘荡这么长时间，却不曾害过一条性命。
甚至在路上偶遇到连环车祸时，她不惜白日里显身损毁修行也要救下来几个人。
又用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来跟燕采葑做交易换燕采葑救这陌生少女一命。
看着她决然飘出去的身形，燕采葑微微一顿。最终还是掏出了自己怀中的传音令牌。
独特的铃声在青云怀里响起来的时候，青云眉头一挑，下意识的朝着窗外望了一眼。
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儿出来阿！
“呦，燕老板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一接通电话，青云开口就是调侃。
燕采葑无情的无视了他这不正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