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却无半点慌乱的迹象,看向卫衙内:“衙内可否带小女去这王武住的院子看看?”
卫衙内当然不可能拒绝,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涌入了王武住的边角小院,本就逼仄的院子霎时间拥堵,惊得卧病在床的王武都合衣起来见人。
沈歆照旧转了一圈王武所住的屋子,众人只见那个背影随意拨弄了几下桌子上的兰花。
赵起不耐烦地等在外边,见沈歆如此不急不缓的模样,压着怒火问:“娘子莫非是在耍我等!”
王武跟随众人站在院中,咳嗽了几声,沙哑着嗓子:“咳咳咳...这位咳咳娘子.....您究竟要如何?无缘无故将小人赶出来.......”
沈歆不管其他,只出了屋来到卫衙内身前站定:“贼人就是这王武。”
王武闻言急切地咳嗽起来,肝脏都要被吐出来的模样,好不容易歇下来时,才有力气抬起手指着沈歆:
“咳咳咳....咳咳你胡说!玉佩不是我偷的!”
沈歆冷冷勾了勾唇:“你不是在养病吗?你怎么知道衙内的玉佩丢失了?还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么确定是玉佩丢了?不是旁的什么物件?”
王武一哽,随即耿起下巴:“今日伙房的王婆子来送饭时告知小人的,咳咳咳...这有何怪?”
赵起和老管家连声附和,卫衙内一时间也为难起来:“这......”
沈歆不再理会王武,重新面对卫衙内:“衙内大人可以将那王婆子寻来,与他当面对峙。”
闻言,就在王武要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只听此女又说:“衙内还可以找人来挖屋内西南边柜子下的墙脚。”
沈歆看向手脚瘫软的王武,眼神戏谑:“那里面,应该不只一件赃物。”
等到所有赃物都被挖出来的时候,王武知道什么都完了。
沈歆向卫衙内解释道:“衙内大人只是今日才发现玉佩不见了,这玉佩却不一定是今日丢失的,这王武可以将其盗走,然后专心在这院里养病,等衙内大人发现东西不见了,就谁也想不到是他偷的。”
“而且衙内大人身边宝贝众多,若不是今日心血来潮,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找这件宝物,他就更不可能被抓了。”
见事情败露,王武连忙跪地哭诉着求饶。
“小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需要银钱治病这才一时糊涂!咳咳.....求公子开恩呐!小人自得了这些银钱日夜不能安眠!不敢妄用啊!”
说着便要去抱卫衙内的腿。
老管家痛心疾首:“王武啊王武,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辜负了国公爷的信任啊!”
卫衙内一脚便踢踹开脚边求饶的王武:“见钱眼开的畜生!枉本公子如此信任你!”
王武病弱的身躯被一脚踢开,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喘息咳嗽,那咳嗽声接连不断像是要喘不过气一般。
好不容易等咳嗽缓下来了,王武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眼神直勾勾仰视卫衙内。
“信任?我自小便伺候你!就连我这条废了的腿!也皆是拜你所赐!可我如今身患重病,你们何人可怜过我!”
“我痛的夜夜翻不了身!你们有何人过问过一句?我出不起买药钱就只能等死!”
几句歇斯底里的控诉,无人答得上话,就连老管家,训斥的话语到了嘴边,也发不出一个音来,呢喃般动了动唇。
接下去就是国公府自己府内的事了,宋衔止上前道:“衙内,既然贼人如今已经找到,这黄四......”
卫衙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宋衔止带着沈歆以及黄四告退。
赵起也是面上无光,不想触霉头,匆忙告退。
跟着宋衔止离开小院时,沈歆悄然扭过头去看了一眼狼狈躺在地上哭诉的王武。
*
黄四一进了院,在家中以泪洗面的妻女便急急迎了出来,一家三口抱作一团,等哭够了,便过来给宋衔止和沈歆道谢。
沈歆介绍了宋衔止的身份:“大理寺的宋少丞宋大人,宋大人不嫌我等一阶平民,还愿出手相救。”
黄四一家感恩言语说罢又是要跪要拜的,被宋衔止手脚无措匆忙阻止了,宋衔止又将炮火转移到一旁的沈歆身上。
“今日能帮黄老伯洗清冤屈,还得多亏沈娘子。”
勤娘哭着道谢,又要下跪,沈歆没见过这种场面,急忙不自在地让人起来,宋衔止看着此刻沈歆的笨手笨脚,忍不住会心一笑。
沈歆抿唇瞪了他一眼,宋衔止急忙又收了笑容。
宋衔止临走之前将钱袋子拿出来给了黄四一家,而沈歆出于礼貌要送送宋衔止,毕竟他今天帮了她忙。
半路上宋衔止实在没忍住,问沈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贼人是王武的?不仅仅是今天,还有上次,上上次,你都是如何知晓的?”
沈歆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