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二字,同时抬头面面相觑。
“谢逸……你竟是……”一只小小的指头伸出来对准面色惨白的谢逸。
“我,你听我解释!”
谢逸如坐针毡,背后冷汗直冒,他只是想应付那些婆子,好让苏韵的捉弄得不了逞,并不是真的要坐实这一谣言啊!
苏韵顿住,歪头问道:“龙阳之好是什么意思?”
她没读过几年书,自然不知道这典故代指什么,莫知热心解答:
“回主子的话,就是谢大人他……”
“就是我忠于天子!天子是龙!我誓死追随陛下,这就叫龙阳之好!”谢逸迅速打断了知识传授现场,顾不得脸面,对着求知若渴的苏韵乱说一通。
苏韵竟是真的相信了,若有所思道:“原来你对赵阙这么好,若是因为他需要辅佐,你忙于国家大事不急于成亲情有可原。学到了新词,看来我也有龙阳之好!”
一边的莫知看着被谢逸带坏的苏韵,低沉的声音颤抖:“你,你竟然对陛下也……”
谢逸慌乱至极:“你闭嘴!莫要口出狂言!”
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里,由李公公引着三人到了一处花园,身着玄色常服的赵阙正在修剪花枝,虽是简单小事,举手投足间却透露着皇族的优雅与矜贵。
“皇上,苏商她们到了。”
赵阙看见来人,立马丢了手里的剪刀,身上的雅气荡然无存:“阿韵,谢爱卿,你们来啦!咦,莫知你怎么看朕的眼神怪怪的。”
苏韵大大咧咧地坐在凉亭里,接过李公公的茶杯:“你们怎么都爱喝这种苦水儿,还说有滋味,我是品不出来。”
“茶叶如酒,越品越香,经手了那么多茶行生意,总该知道一些。”赵阙像是哄孩子般耐心解释,剥好了葡萄放到她手上。
谢逸先问到正题:“皇上召见臣来,是关于贪污一案吗?”
“盐都御史的账目阿韵已经理清了,确实有一笔拨款与丞相的产业有牵连,令朕疑惑的是,张平业也算他的心腹之一,这么长时间丞相却迟迟没有救他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是?”
“一则是他弃车保帅,放弃了这个拖油瓶保护自己,二则是与此案牵扯的另有其人,张平业只不过是个迷惑我们的替罪羊。”
赵阙眼神定了定:“谢逸,找出那个人,这不是普通的贪污受贿,丞相的计划绝对远不止此。”
谢逸领命:“臣定当竭尽全力。”
随后赵阙道:“阿韵,听说你把梅丞相手下行商的儿子打了?今日早朝你还被他们一党告了个大状呢。”
塞了一嘴葡萄的苏韵含糊不清地接话:“对啊,我舅四把他打了,他说我没人料!啊不,没人要!还曹讽我旅人不该做僧意!”
见惯了这位刁蛮姐儿的赵阙扶额,他早已了解是对方先挑事,苏韵是占理的,但是上朝时一群人告状吵得他脑壳大,无奈道:“真的有人要就好了,找个人来管管你也不至于平白生出事端。”
苏韵左看看赵阙,右看看谢逸,眼里精光四射,咧嘴傻笑:“有人要,有人要的!”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谁!”
她不顾形象地抬手指向谢逸:“赵阙,他要我!”
“啪嗒——”谢逸浑身不自觉一抖,手中的描彩瓷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立刻丝滑跪下:“皇上!臣绝无此心啊,苏商何苦再三为难微臣!”
赵阙也是一口茶水哽在喉头,怔愣地与昂首挺胸的苏韵对视:“你们……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呀,我请了好多媒人去找谢逸提亲呢,但是谢逸说他要好好辅佐你,暂时不能和我成亲,所以阿辞你能不能给我们两个赐婚,这样他就拒绝不了了!”
谢逸瞪大了眼睛:“皇上明鉴!臣从未这样说过!”他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恨不得把脑袋砸破证明自己的清白。
被李公公顺了好几下气才缓过来的赵阙笑的勉强,催促谢逸起身,在这位新科状元眼里看到了绝望与无助。
得,这小霸王肯定又是自作主张了。
责备的话在撞到苏韵那副缺心眼的表情时烟消云散,他教育苏韵:“阿韵,成亲不是用这个法子的,你得问问谢逸同不同意,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婚姻大事并非生意,不可任性妄为。”
到底是相处多年,苏韵见赵阙板着脸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她转过头道:“那谢逸你同不同意嘛,我有好多好多钱,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谢逸战战兢兢:“臣只想要自己的清白,还请苏姑娘另觅良人。”
苏韵嘿嘿一笑,脸上的酒窝可爱得很:“嘿嘿,不行,你的清白有什么用?我就要嫁给你。”
谢逸霎时间两眼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李公公赶忙上前掐人中:“皇上,谢大人他晕倒了!”
“谢爱卿!”“谢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