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西郊区那个庄园已经确定下来了,张女士的婚礼时间也合适,可以的话就等方案出了,具体沟通一下……”
员工正站在方落的办公桌前汇报着,一侧倒扣的手机发出一阵震动,方落拿起看了眼。
员工很有眼色,道:“方总,您先忙,我去安排一下。”
方落点头,“嗯,去吧。”
等员工退出办公室后,方落将电话接起放到耳边,“喂,许星泽?”
许星泽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显得格外有磁性,“嗯,你在忙吗?”
方落感觉自己的耳膜似乎震了下,她咳了声,“还好,你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许星泽身上才真的证明了什么叫正经不过一秒,他带着笑音开口:“你现在是自己住吗?”
她不明所以,毫无防备地回答:“当然。”
“收留我几天行不行?”
“嗯??”方落把手从鼠标上挪开。
许星泽又乘胜追击道:“我没地方住,你总不能看我流浪街头吧?”
方落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摸了摸后脖颈,“你撒谎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吧,开着百万的豪车,你跟我说你没地方住?”
“车跟房能一样吗?房子也不是说有就有的,装修收拾什么的难道不需要时间?”
“那你可以住酒店啊,你又不是住不起。”方落咬了下嘴唇,嗫嚅道:“况且孤男寡女的……”
许星泽坐在办公椅上,不禁哽住,“方落,你可真够绝情的,好歹咱俩也在同个屋檐下住过一年,让你收留我几天,你怎么这么不情不愿?”
方落脾气也上来了,没好气道:“我就是不情不愿。”
-
到了下班时间,方落先去把车开了回来,然后在小区路边停下,单只手臂撑在车窗沿上,生无可恋地盯着前方发呆。
她忍不住回想和许星泽刚刚的对话。
她突然搞不懂他的想法。
方落实在不明白他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突然消失之后,又若无其事地闯进她的生活,还死皮赖脸地来缠着她。
许星泽究竟在想什么……
“咚咚——”驾驶座的车玻璃被敲了敲,思绪被打断,她偏头一看,和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对上,将车窗缓缓放下,“你可真够磨蹭的,我等你十几分钟了。”
“我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说临时有点事。”许星泽手臂撑在车门上,俯视着她,瞟到她身旁安静扣着的手机,“你没看见还怪我了。”
方落白他一眼,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将车门推开,“喂,你懂不懂要看我脸色的,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赶出去。”
许星泽从他车上搬了一个行李箱下来,一路大摇大摆地进了她家,典型的鸠占鹊巢,这反客为主的架势让方落一度觉得自己才是那只斑鸠。
她家倒也不小,大平层轻奢风的装修,日常她一个人住倒也足够了。
再多一个人似乎也不会挤。
方落推开客房的门,让这只很高的斑鸠进去,朝那张双人床点了点下巴:“你就睡这儿吧,缺什么东西就跟我说。”
不过许星泽对自己睡觉的房间俨然没什么兴趣,随意瞟了眼,把行李箱在床前放下后,就开始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方落盘着胳膊跟过去,“你找什么呢?”
“没什么。”许星泽大喇喇地在沙发上坐下,“你毕业后就一直自己住?”
“当然了,我又不用和别人合租。”方落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隔空扔给他一罐。
许星泽摸着湿漉漉且冰凉的易拉罐,单手打开,仰头喝了口,喉结滚动几下,“没谈男朋友吗?”问完后,他才抬眼看她。
方落手一滞,在客厅静谧的几秒内,她仿佛没经过大脑一般,脱口而出:“当然有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撒谎这种事,终归是心虚,她躲开他的眼神,遮掩性地喝着可乐,“我男朋友可是很爱吃醋的……”
她捏着可乐罐,没有得到对面人任何的回应,方落这才抬头。
许星泽一眨不眨地凝着她,瞳孔黯淡,仿若无尽头的深渊,他看了她很久,随后扬起嘴角,又恢复了往日的自然:“谈多久了?”
“半年多。”
许星泽把可乐放回茶几上,身体向后靠住柔软的沙发背,“那也不至于吃醋吧,就凭咱俩青梅竹马的关系,要是这么小心眼的话,那这样的人也靠不住。”
“他又不认识你。”方落说:“也怪我,我要是早告诉你就好了,不然的话让你天天看着我们,也怪尴尬的。”
许星泽很快说:“不尴尬,只要你男朋友没有不自在,我无所谓。”
方落胸口有些发堵,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还拿着冰可乐,“那就行,不过你既然来我家住,那这种事情自然是难以避免的,况且我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