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拿着玻璃杯的手在嘴边停顿住，随后缓缓放下，开始装傻：“昨天晚上？就那样吧。”
纪星泽定定地看着她：“哪样？”
方落理直气壮：“可能有点醉，但好像也没醉。”
“那接吻的时候醉没醉？”
方落还真有点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口，把杯子往里推了推，“纪星泽，我觉得……”
她话刚说到一半，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也不得已止住话口。
“喂，嗯好，我现在就出去。”
挂断唐小西的电话后，方落对他道：“等我先去婚礼好不好？我助理来等我了。”
纪星泽不情不愿地点头，手无意识地扣弄着餐桌角，轻声出口：“你先去忙吧。”
见方落拎着包就要离开，他猛地抬眼看过去，喊住：“方落。”纪星泽走到她面前，声音紧绷着，尾音不稳：“抱一下行吗？”
方落胳膊垂在身体两侧，看着他微微朝自己张开的胳膊，同时她也清楚地明白这句在两人心中都不言而喻的话。
这代表了某种选择。
她含着笑，主动去搂住了他的腰，脑袋搭在他肩膀前。方落清晰地感受到，足足过了两秒，原本悬在半空中的手掌才实实地落在自己背上。
“我就先走了，你记得吃点早饭。”方落说。
纪星泽很轻地吻了吻她的头发，“不忙了就告诉我。”
“好，”方落实在没办法再去耽搁时间，松开搂他的动作，“拜拜。”
看着方落离开后，纪星泽从冰箱里拿了片吐司面包，靠在桌子前，心不在焉地咀嚼着。
餐桌上的手机亮起，屏幕上的备注显示着：周放。
“喂？”纪星泽左手拿起。
周放呦了声，“起挺早啊？”
纪星泽：“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整日无所事事。”
周放：“我怎么无所事事了，享受生活不叫事吗？”
“别废话了，说干什么。”
“晚上打台球去不，一环境特好的俱乐部。”
纪星泽吃掉最后一口面包，“再看吧，没准。”
周放鄙夷，“你怎么还没准上了，你是老板，公司有没有事你不知道啊？”
纪星泽：“我不是说的公司，我说的我自己。”
“自己？”周放尾音绕了八个弯，恍然：“哦，你和方落？”
“嗯。”
周放也没细问，“那行吧，我等你信儿啊。”
听筒里传来阵阵汽车鸣笛声，还伴随着吵闹声，纪星泽皱眉：“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乱。”
周放声音喊着：“我一朋友结婚，我这不跟着接亲来了吗，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早就给你打电话。”
“当伴郎？”
“没，就跟着玩玩。”
纪星泽随口道：“嗯，方落也参加婚礼去了。”
“她参加……”周放话锋一转，“哦，对，我差点忘了，她是开婚庆的是吧。”
“对。”
“她去的哪个酒店？”
“岸尚。”
周放一听，格外激动地“嗷呦”一声，“你说这不巧了，我待会儿去的也是岸尚酒店。”
纪星泽：“那没准你俩能碰见……但碰见也没用，你又不认识她长什么样。”
“嗐，那还不好找，这下我可期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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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落在副驾驶上坐着，腿上放着唐小西带过来的化妆品，正对着镜子简单地给自己上着淡妆。
唐小西手转着方向盘，踩下刹车，车平稳地停在红灯路口，她扭头，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方落睨她一眼，“干嘛啊？干嘛这么看我？”
唐小西八卦起来：“方总，您电话里跟我说了之后，我还琢磨了半天呢，原来你是夜不归宿了啊？”
方落笑了下，“我就知道你憋不住，说说你都猜到什么了？”
唐小西咂了咂嘴，“那我可大胆猜了，说错了您可别怪我。”
方落点着头，“嗯，不怪你。”她又来了个大喘气，“你要是猜错了，我直接扣你奖金。”
“那我不说了。”唐小西扁着嘴，直视着前方闪烁的红色数字。
方落莫名想逗逗她，“快猜，不猜我也扣你奖金。”
唐小西一脸哭样，踩动油门，试着说道：“我猜着你应该去的是纪总家吧。”
方落抬眉，“嗯，不错，说说你怎么猜对的。”
唐小西松了口省得被扣奖金的气，自豪地说：“这可能就是女人的直觉吧，而且我觉得你今天满面春风的。”
方落扑哧一笑，照着镜子：“我哪里满面春风了，你就知道瞎说。”
等到了岸尚酒店，唐小西开着车进了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