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肆青却疑惑地盯着手。手感不对，有什么硬硬的东西被她砸碎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文洋使出浑身力气翻了个身，抹去摔出来的鼻血，仰天盯着她，如释重负地发笑起来。两人站得很近，一盏吊灯砸下来，外人看不清这盏吊灯冲着谁来。
他抬起手臂护脸，在提前准备好的护具防护下，吊灯落在他身上，还不如宋肆青那一拳来得重。
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藏在灯下，藏不住的喜悦。
“你故意骗我砸碎你的——”他的木盒。他根本就是清楚自己不是对手，提前把木盒塞在肚子里，这样做只是为了毁掉木盒。
宋肆青话说一半，被焦急地打断了。
“你可不要乱说。”楚文洋踉跄着爬起来，把衣角掖到裤子里，不让里面的东西掉出来，“哼，我毁掉了三个石盒，就算不是你的对手，也是他们当中最强的了。”
“我们迟早会代表木神消灭异端！”他振臂高呼，及时转移了信徒们的注意力。
宋肆青对他的迷惑行为久久不能理解，只察觉到了突兀地不对劲。他的木盒碎了，却还带领着信徒们为木神而战。
心中朦胧地冒出一个想法，这都是局。千辛万苦，弯弯绕绕的局。调动木盒阵营那么多人去抓刘思佳和上官良，远非卫子晴能做到的事。
是楚文洋看到了她的身手，计划好了一切。现在就是他要的效果——摧毁木盒，防止被控制思维，毫无负担地当木盒阵营的领袖。
卫子晴眼见好戏发生，站了起来：“你要的我帮你办到了，现在该我了。”
“放心，课外表。”楚文洋恭恭敬敬地笑道。
他拍了拍手，剩下的木盒成员按照原定计划围起来，把宋肆青圈在中央。这些人都受到木盒保护，只要宋肆青靠近，就会受到不明力量的袭击。
他们手拉着手，不给她逃出去的机会。
“宋肆青！”棠冀身上也有伤，不安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只是场游戏，你就算是万人之上，一个小时后也会被打回原形，有必要吗？”宋肆青盯着他，十分无奈地问道。
“你懂什么，游戏？”楚文洋睁圆了眼睛，仿佛听到天大的奇闻，“知不知道我一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尊敬，哪怕十分钟我也要享受。”
“何况能成为统领是我的本事。”他扫视周围的人一圈，“盒子控制着这么多人的心神，我也不过是顺势而为，没有真的杀过一条人命。”
“如果他们游戏结束后还记得发生过什么，也只能承认我有本事。”他贪婪呼吸着属于上位者的空气，有几分怜悯地看向她，“我会和大家恢复友好，你……自认倒霉吧，也不是我想害你的。”
他和卫子晴对视一眼，又各自收回视线。
“你们这样杀不死我。”宋肆青劝道。
“是吗？”楚文洋高挑着眉毛。
“嘭！”这时候，右侧门被暴力地撞开，一个人朝这边跑来。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们干什么呢，放开我同学！”杨伟恶狠狠盯着楚文洋，朝他们靠近，想要推开人群拉出宋肆青。
他显然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靠着一路冲刺的惯性还是撞得两个男生左歪右倒。
“杨伟？”宋肆青扶着他，对这突然出现的变数十分意外，“你恢复正常了？沈行一呢？”
“我，我刚才……”杨伟气喘吁吁，汗水混着雨水蒙住脸，他低下头，表情被遮住。
他急切地想要说什么，手在身后摩挲。
“噗嗤——”匕首插进腹中很快，伤口没有喷出鲜血。
他抬起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沈行一随后冲进来，已然晚了。视野中一片人影聚在一起，十分模糊。报告厅死寂的氛围和棠冀突兀的大叫昭示着人群内发生了什么。
白彬彦站在身后，安慰声里带着错愕，更让他有了进一步猜测。
“肆青？”
楚文洋及时借来同伴的匕首，在宋肆青背上补了一刀。这次的动作不够利索，大量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脸上，分外狰狞。
他分明是清醒的，却比盒子的傀儡们还可怕。
“交给我来。”卫子晴笑盈盈地走上去，“你去处理赵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