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守纪律地没有打听过里面的内容。
当孩子们都不在的时候，这座棺材房子里非常安静。杨蔓萌进屋的时候，那位资产阶级大老爷正坐在一层大厅的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便携平板。
看见杨蔓萌到了，颜文新只是把平板放到一边，没有做出任何起身或欢迎的动作，仅仅是抬眼看向她。
杨蔓萌向来不爽这副态度，但这次毕竟是她有求于人，所以还是稍微带了点儿微笑：“颜老师您好。有段日子没见了，您近来还行吧？”
她伸手从包里掏了一把，拿出一个黑色包装的长扁型盒子，看着像是什么保健品。然而杨蔓萌却解释道：“我给您带个礼物，最新款的石英共振风冷模块，笔记本和手机通用的。当然，您平板儿也能用。”
这个礼物倒是让颜文新略微好奇了一下儿，而在他接过去看的时候，杨蔓萌顺便介绍了一句：“这就是通过多组石英片随电压共振，在隔层之间产生气流，在相同功率下产生的噪音远小于风扇，而且可以比较容易地实现小型化。”
“还行。”颜文新招了招手，让管家过来拿走了礼物，而后看杨蔓萌还拎着个包站着，停顿了几秒才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你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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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绘文集团的很多高管，都觉得他们董事长颜文新的性格很怪。甚至在十年前，他和集团的很多合作者处得关系都不怎么样，属于是除了做生意之外没有一点儿私人往来。
这个情况在颜春茗逐渐接手之后才有所改善。颜春茗虽然年轻，却是个长袖善舞的人，一扫之前合作者跟颜文新相处的痛苦，才让绘文集团在自媒体时代飞得更快了。
也正是因此，在颜春茗能够独当一面后，颜文新就退居幕后，平时只和集团内与合作方的关键人物接触。不去管业务上的细枝末节，就可以避免见到那些蠢人。而见的蠢人少了，他对于愚蠢的容忍度也就变得更低。
要让颜文新来教OCR算法的基础知识，可以说是极大损耗他的耐心的。然而因为这个小姑娘之前帮了绘文集团一个大忙，而且他最看重的大儿子又极力推荐，颜文新还是耐着性子，准备尽量容忍杨蔓萌的愚蠢错误。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杨蔓萌不仅不愚蠢，甚至执行力还高得令人惊讶。
“颜老师，我明白了。”杨蔓萌对待她求教的人还是相当尊重的，“您的意思是，因为这个形式的图像跟现有的文字结构差别很大，所以我要在进行卷积处理之前，先加一次非线性变换，以降低其干扰卷积结果的信息量？”
“是这样。”颜文新十分罕见地以相对而言非常和颜悦色的态度说，“如果你可以告诉我这个符号的‘语法’，我可以直接帮你写出合适的非线性变换。”
“哦，那个不行。”杨蔓萌干脆地拒绝道，也不用别的理由掩饰，“这是保密内容。”
颜文新真是很少有心情亲自帮助小辈，却反而好心被拒，一时间颇有些尴尬，而表面上仍旧维持着无表情的冷态。
他坐在小姑娘对面，看她在那台小破笔记本上敲敲打打。过了一会儿，颜文新看时间该吃午饭了，终于开口问：“到饭点儿了，写得怎么样？”
他以为这小姑娘会高高兴兴去吃饭——毕竟上次她聚餐连吃了四个狮子头还喝了半煲海鲜粥的事儿，想不记得都难。
然而杨蔓萌把笔记本屏幕转过来，给他展示了刚跑出来的特征值矩阵：“颜老师，您看这个数据质量咋样？”
颜文新眯起眼看了看，这非线性映射也不知道是怎么写的，在经过处理之后这几张原本鬼画符一样的图片，还真就跑出了肉眼看上去都能归类出卷积核的结果。
“还行。”颜文新评价道，又感觉常规的“还行”并不够符合事实，加了一句，“能用了。”
“好，我再改改，麻烦您等会儿再看。”杨蔓萌收回笔记本，避免他再从这几个数组里看出什么。
颜文新沉默了好几秒，才说：“你不吃饭了？”又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不用正常人能听懂的话解释道，“‘能用’的意思是可以直接用了，没必要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