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戳许椻的光洁的额头,满脸高深莫测:“你啊,都已经是二十有一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什么都不懂,等你到我这一天,自然就都明白了。”许椻拍过林淑尤的手,瞪了她一眼:“你才长我几岁?要说小孩,是谁还不一定呢。”
见许椻满心都把自己的话放在了前半截,林淑尤无奈地耸耸肩,同她打起趣来,“你个许椻,说谁小孩儿呢。”她乘势就要捏住许椻的脸,俩人嬉笑一番,这才一同回了林家。
余霞散绮,残霞渐渐隐没在泛起的夜色中,相交一线,再稍看一眼,就如同溺入深海,举目四望皆是陆离斑驳。
二人行至府上,已然是锣鼓喧天,稠人广众,赤色的灯笼悬挂在各处房梁上,跟着夏夜暖湿的微风摇晃。
林淑尤朝许椻眨眨眼,朝着她的住处指去,许椻心领神会,“不必顾虑我,你且去换身衣裳,今晚可马虎不得。”她朝林淑尤颔首,便去了前厅。
来来往往的衣香鬓影像是一幅艳俗过头的画卷铺开在许椻面前,皱了皱眉头,她向来不爱这些语笑喧哗后藏着的虚情假意,却又碍于身份同家族,不得不堪堪应下各家夫人小姐手中晃动的酒盅,几杯下肚,她有些发晕,索性挑了些身旁的糕点,依在了角落处的沙发上。
盘中小巧的甜点被许椻通通吞入腹中,小腹的满足感让她心中安定了不少。
“今日是我林衾嵩的五十寿宴,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小小宴席,若是招待不周还劳烦诸位体谅,待会儿便有澄月楼的演出,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了。”雄浑的声音响彻在前厅,林父话音将落,便有几个带头拍起了手,大厅顿时掌声雷动,听得林衾嵩顿觉畅快,不多时,林淑尤也已换好了衣裳,陪着自家父母觥筹交错,无暇顾及许椻。
许椻倒是自得其乐,霎时便一身清闲,拿过侍从端着的果汁,没人会闲到议论一杯甜水,就是有,那又能如何,若是人人都活在旁人的闲言碎语中,那些字句只会如同潮水汹涌,越是挣扎越是沉溺。
这个年纪的女子,话里行间不过是那几个不痛不痒的话题,可有心许之人,前日里又做了几副首饰,城中又多了些什么八卦秘闻,许椻靠在一旁的大理石柱,一股凉意便直直从背脊漫上颈脖,那股未散的酒意此刻终于全然褪去,心生无趣,她索性也看看这所谓城中趣事为何能让桑梓那丫头这般沉迷。
身着藤紫色洋裙的姑娘先开了口,“你们可知道那澄月楼的老板裴夙,前些时日我同自家姊妹在茶楼闲坐,朝那横栏下望去,才晓得何谓惊鸿一面,要是能嫁予他,得是几辈子俢来的福分,只是不知裴老板可有心许之人,若是有,该是何般妙人。”她轻叹一声,旁边的王小姐又应了话,“瞧你这样儿,才匆匆一瞥就魂不守舍了?裴夙再是玉质金相又能如何,你我同为达官显贵的女儿家,婚事岂容我们做主,更何况他不过一介戏楼老板,连门当户对都提不上,你可就死了这条心吧。”王小姐眼瞳轻转,眼皮略微阖上,鼻腔里发出些轻哼,嘴角也跟着抬起些嘲弄的弧度,似是不愿同那紫衣姑娘争斤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