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2 / 2)

为了我家的地位,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了。”

埃琳娜默默地听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擦完最后一处伤,她对海莉说:“我就是预言里的白鸟,你可以相信我,我会接你回家的。”

另一边。

卡布又去伺候卡夫喝药。卡夫乖张暴戾,卡布这个儿子只能像下人一样跪着奉药,甚至要深深埋下头,不能与他对视。他瞥了一眼他的头顶,伸手拿过药碗,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你知道吗?你妈当年就是这样伺候我的。”

“这是我母亲的荣幸。”他说着,把托盘举高,这样卡夫喝完就可以随手放下。他的眼睛透过缝隙,始终在盯着他,还好,他没有喝出异样。

“呸,呸,这药真的是难喝死了。”

“父亲息怒,我还给您准备了蜂蜜茶。”

卡夫顺着看去,看见了托盘上另一杯水,虽然不满,但也没找到理由发泄,只能将蜂蜜一饮而尽,又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整个人踹倒在地,道:“滚吧。”

卡布的腿从长袍里露出来,他故意支高给卡夫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刀痕。这些年来,他为了获得他的信任,不知道为他挡了多少刀,踩了多少次陷阱。他知道卡夫死不了,就算这些刀砍到他身上也砍不死他,不如自己拿来刷点存在感。

果然,在看到他的伤痕以后,卡夫沉默了。他赶紧调整姿势,又跪下道:“上次因为医嘱,坏了父亲的好事。我已经让那位舞女过来了,让她给您跳跳舞,兴许心情好些。”

卡夫哼哼一声:“什么都不能做,来了能有什么作用。”

眼看卡夫没有明确拒绝,他向门口的侍卫点了点头,门拉开,阿塞披着月光走了进来。脚上铃铛声响,月光为他的肌肤披上一层银衣,看的卡夫双眼发直。

一边端着盘子的卡布在心里冷笑,怎么没有作用,让你兴奋起来,毒性不就更强了吗?

卡布全程陪着,表面是为了监督父亲遵守医嘱,也是为了遵守和埃琳娜的诺言。舞毕,阿塞向卡夫行礼后,二人离开了。卡布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狭小,阴暗,但却是他觉得最安全的地方。今天看着阿塞,他不免又想起了母亲,脚踝上铃铛相撞的声音,几乎是他幼年的安眠曲。

只是,五岁以后,他就再也听不到了。母亲死了,侍女们瓜分了她身上的饰品,剪下她引以为傲的长发,把她裹在地毯里丢了出去。从此以后,他没有亲人了。

不对,还有一个。

“卡布,你就应该打回去,知道吗?”

朦胧的记忆逐渐聚拢,其中出现的是海莉的模样。自母亲去世后,他一直被人欺负,挨打是家常便饭,只有长姐会心疼自己,给自己上药。

海莉为了自己的乳母做了很多事,学会舞蛇,在毒蛇房下面挖出密道,救了无数和她一样被卡夫随手处死的奴隶,还包括,对作为乳母孙子的自己,关爱有加。

姐姐比他大上十二岁,他出生的那一年,就是她乳母去世的那一年。姐姐总是那样笃定,他就是女神送来交换乳母的。在这个巨大的家里,他们就是唯一的亲人。

她陪伴了自己到了十一岁,奋力熬到了二十三岁,在百般催促下,她不得不结婚了。他还记得姐姐走的那天,拉着他的手,笑得那样明媚,她告诉自己,自己找到了一个特别的男人,他们和这个国家所有的夫妻都不一样,他很爱她,他尊重她。

姐姐每年都会回家,对他依然很好,但是笑容却越来越少。

他去拜访过姐姐,深夜被隔壁的巨大声响吵醒,他急忙出来查看,只见他的姐夫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房间的门大大敞开,姐姐一个人跌坐在地上,无助地哭泣着。

他看到了,姐姐身上出现的,那种只应该在自己身上出现的痕迹。

他想立刻带她回家,但他知道,父亲不会同意的。父亲觉得这种事情唏嘘平常,因为这个国家的每个男人都是这样做的。

于是,他向姐姐提出了一个任性的要求——

他想要成为家主。

如果父亲死了,那么新成为家主的兄弟就可以决定家里女人的婚姻。他要亲手把自己的姐姐接回家。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在尝试杀死自己的父亲,直到他得到了预言。他等了四年,但他觉得自己已经等不住了,他生怕自己的姐姐再受哪怕多一天的苦。还好,预言里那个人出现了,在最好的时机,有着最大的胜算。

他脱下衣服,□□着上身站在月光下,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疤似乎在宣示他的身份。他漫不经心地擦着一把短刀,那是某个佣兵团的信物,属于他们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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