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中间连通一个小镇,名为秋枫镇,镇上以枫叶闻名,此时正值秋天,遍地金黄。
来到这儿的人,不是赏枫叶,便是有事要与七杀阁或天星楼做交易。
周旬礼听说过这两大江湖组织的名号,只是一直没有用得上的时候,这次为了替门主找那负心人,才特意到这儿打听。在茶摊上坐了半个时辰,周旬礼听了个七七八八。
周旬礼装作无意的询问茶摊上的客人,“若要寻人,找哪家合适?”
隔壁桌的一位汉子道:“这得看你寻的人有什么名头。”
周旬礼:“不是什么打紧的人物,一个伤了我家姑娘的负心汉罢了。”
旁人一听来了兴趣,“那都行。你拿着画像去说明来意,对于这种情债,这两家是来者不拒的。”
……
孟绮吾第一次研制这种药,制药过程中夹杂了一些个人情感,试过十七只老鼠才最终确定成形。
带着成品,孟绮吾出发去了淮阳城。
上官今闲自上次死里逃生,性情变得更加乖张。他懒懒坐在城主宝座上,狭长的眸子里仿佛卧着一只阴鸷的病狮。
孟绮吾来了,上官今闲稍微坐正,“孟门主这次的速度比我想的慢不少。”
要求千奇百怪的,还要她多快?孟绮吾冷淡地说:“慢工出细活。”
上官今闲干干笑了两声,“好吧,那便看看孟门主的慢工到底有多细。”他走下台阶,命人从死牢提一个犯人来。
死囚被扔在大殿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尽管他已经是必死之人,但看见栖梧门的标志时,心底的恐惧本能地如洪水一般泛滥起来。
他一生作恶多端,怎么会没听过栖梧门以药审人,在青天白日下能审出一个阿鼻地狱。
死囚跪喊道:“能招的我都招了,城主,给我个痛快吧。”
孟绮吾走近他,右手捏着瓷瓶,拇指挑开瓶塞,不带情绪道:“别怕,喝了它你会忘记所有烦恼。”
城卫军将他按住,灌入了那瓶药汁,一滴没洒。
上官今闲问:“几时见效?”
“一刻钟后。”
上官今闲注视着死囚的反应,嘴角勾了勾,“他会痛苦吗?”
孟绮吾也平静地看着,“或许会吧。”
上官今闲缓缓露出了疯狂的笑,“此毒,有解药吗?”
孟绮吾眨了下眼,看向他,“如您所愿,此毒无解。”
“好,不愧是孟门主的手笔。这药叫什么名字好呢?”
孟绮吾:“四大皆空,空门散。”
死囚的脸上浮现出纯真的憨笑,从紧绷的状态中完全抽离,变得憨态可掬,眼神清明,比起方才满眼的混浊与警惕,清澈得全然是两个人。他张开双手甚至想抱住孟绮吾的腿,被一脚踹翻又不觉疼痛似的爬起来痴痴发笑。
“好,很好,就叫空门散!他看起来根本不像被药傻的。”上官今闲捏住死囚的脉搏,嘴角衔笑,“连脉搏都没有异常。孟门主,你真个天才。”
孟绮吾:“天才也是人,缺钱。”
上官今闲大手一挥,豪气道:“赏,重赏!既然来了,便替我调教一下牢里那几个硬骨头,能撬开嘴,重重有赏。”
整整一个月,孟绮吾几乎在淮阳城地牢里度过。
周旬礼记录了她审讯的全过程。
制药台设置在大牢中央,与腐臭气息融合的是古朴又奇怪的药香。
又一个撑不住的死囚倒在地上,口齿不清地交代着他的罪案。
周旬礼提笔写下:“第二百零八种,五指溃烂连心之痛……门主,这本也写完了。”
孟绮吾有些厌倦地拍拍手,忽然问:“人找到没有?”
周旬礼:“尚无进展。”
孟绮吾眉毛一挑,“一个多月,毫无进展?”
周旬礼摸了摸耳朵,低声道:“兴许是,嫌我们的佣金少,没放在心上。”
孟绮吾眯起眼睛,“我给你的东西,你没用?”
周旬礼低下头,“我担心门中周转不过来,只付了四分之一做佣金……”
孟绮吾知道周旬礼不太希望找到那个人,并没有过多责怪,在淮阳城赚的盆满锅满后,亲自去了两家组织。
周旬礼紧跟在后,拿着令牌进了七杀阁第四层。
一问还是那个并无所获的回答,分堂主也有些挂不住脸面。毕竟,在七杀阁内找人这一块,很少出现一个多月还找不见人的情况,别说找不见人,就连关于此人的一丝消息都没打探到。
面对来者不善的单主,分堂主十分谨慎地询问道:“单主,您说实话,这人当真只是一个普通的负心汉?”
孟绮吾没说话,周旬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查不出来要把问题怪到我们身上?”
分堂主:“没有没有,只是您给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