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启睁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意识混乱,记忆迅速归拢,他早就想到容汐不会杀他,她的胆子那么小,那么软弱,只要他露出一丝的杀意,容汐的眼中都充满了恐惧,并且立刻顺从他。软弱又可欺,像极了兔子。
蠢,云启暗骂了容汐一句,她昨晚其实可以趁着他昏迷,解决了他,哪怕狠不下心杀他,至少也会给他下个毒,让他顺从于她。
人就是这样,在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往往会爆发出施虐欲,希望让弱者顺从。
而云启更是个中翘楚。
云启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现在不仅神清气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内力都强了不少。
不能再耽搁了,云启飞快地赶回住处,万幸不动峰上人烟稀少,他没有遇上其他人,很快的就回到了外门弟子的住处。
这里是归元派最差的一处,聚集着整个门派中资质最低劣的弟子,他们虽入了归元派,但得到的教育资源最少,门派试练,各种奇珍异宝均与他们无关。
归元派向来有严格的弟子制度,外门弟子虽处于最低端,但其中又分出了鄙视链,普通的外门弟子和他这样的专门负责打扫杂活的普通人。
没人在意他的一夜未归。
一个充满不屑口气的少年,看到云启,对着身边一大群人说:“看看,那就是云启。”
众人先是不可思议,随后又是一阵讨论,其中不乏讥讽。
“他就是那个被当场拒绝的云启?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嘛......”
“掌门华宗不收他,说他是‘恐为大祸’呢,要不是副掌门见他可怜,让他留下,他怕是连打扫的活都干不了呢......”
云启这种话他听得多了,他垂下眼睑,仍然微笑着对着那些人行礼,脸上看不出一丝抱怨或者愤恨的样子,总有一天,这些蝼蚁会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外门弟子往往资质较差,住宿条件也不怎么样,如果江一嘉的房间只是简朴,那云启的房间只能算作寒酸,空间极小,只有一张桌凳,和一个狭小的床铺。
云启回想起华宗对他的预言,“恐为大祸,得而诛之。”
就这么八个字,把他的命运定了下来,永远只能待在外门,谁都可以嘲讽他,轻贱他。
他冷笑一声,就为了这么个虚无缥缈的预言,他不能跟其他人一样习武,甚至还受到其他人的鄙夷。他从来不认命,也不信命,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成为最强的人,把这些可笑的人踩在脚下,让他们不得翻身。
他和“邪物”做了交易,因为它能给他改变命运的机会。
母亲曾教过他,漂亮的脸蛋和不带侵略性的笑才是助他事半功倍的武器。哪怕他不是女孩,这句话也同样适用。
*
容月讲的口干舌燥,连喝了两杯水,“这下你知道他为什么出名了吧,那小子可是个‘祸害’,要不是通玄副掌门见他可怜让他留在这里,他怕是连归元派的门都进不了......”
江一嘉听完师姐的一番科普后,听得眼睛都直了。
不愧是boss,开局无父无母,悲惨身世先来一波,再受到大家的歧视,然后一颗小白莲慢慢进化成一颗黑心莲,这不就是典型的反派剧本嘛。
江一嘉再次感谢自己来的是云启的童年期,如果是成年之后再遇到他,别说攻略了,活着都费劲。趁着年纪小,说不定还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不过江一嘉千算万算都没想到黑心莲从一开始心就是坏的,如果一层一层剥开他的表象,她会发现云启的心早就乌漆墨黑,神仙救不回来的那种黑。
“容汐,你最好少跟他接触,”容月把啃了半个的梨子扔在一边,语重心长的对江一嘉说:“听说连外门弟子都避他如蛇蝎,喜欢小帅哥,咱们派内一大堆,改天我带你去见见......”
江一嘉拖着下巴,胡乱的点了点头,“师姐,司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容月听到“司扬”两个字,上去就给了江一嘉一个爆栗,“说了多少遍了,要尊称他一声师父......”
江一嘉揉了揉自己的头,十分委屈,“是他自己说叫他什么都行的,师姐你也太循规蹈矩了吧......”
“那也不行!师父可是这归元派最最最厉害的人,要不是现任掌门跟师父向来不和,咱们毒宗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副田地......”每次说起司扬的事情,容月就眉飞色舞起来,用一个不恰当的词来形容那就是,如数家珍。
江一嘉才懒得跟她争论,容月是司扬的铁杆迷妹,说起这毒宗的司扬也是个奇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听说一直在外寻人,跟现任掌门华宗的关系剑拔弩张,两个人几乎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至于原因嘛,门派内的知情人似乎都讳莫如深,不愿提起。
容月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跑题,不再说起这些陈年旧事,开始给师妹上课,“好了好了,差不多开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