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补充番外,可跳过]
二少爷真的成了个傻子,这事不胫而走,全城中都知道张家出了个小傻子。
最可怕的是,各种传闻甚嚣尘上,而流传最广的一种是,是大少爷故意把二少爷推下去的,就因为二少爷更加得宠,他嫉妒不已,对自己的弟弟下了狠手。
这种传闻捕风捉影,张家虽然家大业大,可也堵不住大家的猜忌与讨论。
而大夫人偏偏就信了这种传闻,又是闹了个天翻地覆。
如夫人在受了几次大夫人的吵闹之后,整日也就闭门不出,一句怨言都没有。
当日之情形至今仍是不清不楚,据当日看守的奶娘说,两位少爷本来就是经常在一起打打闹闹,两人虽说不算感情深厚,但是毕竟是兄弟,年纪相仿,玩在一起也是常有的事,她作为下人,也就在不远处看着。
平日里都是丫头婆子一大堆,可那日天气冷得紧,又加上临近老爷的生辰,全府上下人手难免空了些。
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她也记不真切了,只记得是二少爷先翻下去的,手也似乎扯了大少爷的衣袖,紧接着两个人一起翻进了水里。
老爷在问询的时候,背在身后的手就没放松过,根根手指都嵌在肉里,听完婆子的话之后,把桌上的杯子就挥了下去,难得发了火,“糊涂东西,把那日该当值的下人全都处置了......”
我大气都不敢出,立刻去办,心里也明白,如今的情况算是谁都说不清了,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全都靠老爷的心判定了,只怕一定会牵扯到如夫人。
果不其然,当日老爷还真的去了如夫人那里,将一切都推给了如夫人,大骂她用心歹毒,指使自己的儿子去害别人的儿子。
闹到最后,甚至要立刻休了如夫人。
动静大到当时的老太爷也出现,上来就斥责老爷,“愚蠢,如今恪儿痴痴傻傻,我们家也就剩了然儿这么一个独苗,你现在要休了他的生母,他难免会对你生了间隙......”
老爷不敢相信,“爹,你怎么能......”
老太爷冷笑一声,看了一眼已经哭成泪人的如夫人,“你铁了心认为都是她的错,那我问你,你可有任何证据?”
老太爷的拐杖碰了地,声若洪钟,“毫无证据,仅凭自己的感觉做决定,是愚蠢。”
如夫人擦了眼泪,也终于开了口,“我虽是侧夫人,但是从小也是读过几本书的,绝不会用那般肮脏见不得的手段......”
这下子倒是老爷哑口无言,他没有证据,而把一腔怒意都撒给了如夫人。
老太爷见他不再说话,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难过,可人得多想想未来。恪儿如今这个样子,你若是再不培养然儿......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就在事情差不多结束之时,大夫人竟然毫无预兆的冲进了进来。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今面如枯槁的女人哪里看得出是前些日艳若桃李的大夫人,原来一个人真能在几日之内衰老至此。
“你这个女人害得我的孩子成了现在那个样子,”大夫人咬着牙,如泣如诉,“你的孩子如今可以独占张安泽的宠爱了,而你也能高枕无忧!但是你的手里沾着的是我儿子的血啊......”
大夫人泪流不止,“我的孩子现在只会说几个字,还躺在床上,再晚一些,他就要救不回来了,而你凭什么不受惩罚?!”
在场之人没人能回答这么严厉的诘问,屋内又是一阵寂静。
最后还是老太爷发话,把大夫人带回去,不要让她再来如夫人的屋内了。
老爷的脸上尽是颓色,他似是浑身力气皆被抽光,得将身上的体重大部分都靠在我身上,才勉强能走出门。
他喃喃自语,“普子,爷有点站不稳了。”
我赶紧扶住她,张家都是生意人,他们最会权衡利弊,本来有两个苗子,可大水冲烂了一个,若不想重新栽秧,就得保护住另外一个。
我知道老爷会屈服的。可我怎么也说不出责备,他哪有什么错,他的心脏都抽成一团了,没人比他更难过。
可大夫人不是张家人,她更不会理解“权衡利弊”,她只觉得张府的人荒唐,那么蹊跷的落水,竟然再也不查了。所有人都在劝她要想开点,凭什么?凭什么!
自此之后,老爷每次见过大夫人之后,都是灰头土脸,他面对不了自己的心,更面对不了每次目光灼灼看着他的大夫人,像无时无刻都在拷问他。
老爷也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生意上,虽然二少爷见得少了,但是每次都要让下人回禀他,二少爷每日都在干什么。
日子也就那么一日一日的过。
大夫人的身体是一日不一日,大夫说她是郁结于心,补药救不了,唯有心药可解。
可世上的是非曲折,哪能每件都算的明白,心结哪能每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