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仿佛一个轮回,日升日落是一个轮回,三十天的日升日落还是一个轮回,三百六十天的日升日落依旧是个轮回。 只是在不经意中,时间便如同白驹过隙,不等你反应过来便以刹那而过。 转眼之间草长莺飞的二月来了,司农寺中属于少卿的签押房中却空无一人,别说是签押房,便是整个司农寺都没有几个人,只有个老门房坐在门口那面点卯的打鼓下带着斗笠打哈气。 宫中前来传旨的陈彤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没寻到人,忍不住到了门口再次把腰牌亮了出来,只是这次他把腰牌放在了老门房的脸前,让他看清楚上面的纹样、 老门房的眼睛终于聚焦到了腰牌上,待瞧见了上面居然是好大一只仙鹤后,便立刻睡意全无,打起精神笑眯眯的叉手道:“原是宫中内大官,只可惜来的不是时候,好叫大官知晓,今日两位少卿带着司农寺的大小官吏都去了城外官田,瞧着日头怕是暂且不会回来的。” 陈彤小心的把腰牌收入锦袋中,回头看了看瞪了他一眼道:“何不早说?!官家过几日便要亲耕,天大的事情司农寺会不知晓?怕就是如尔等这般的怠慢,并未把实情转述给叶少卿吧?!怎生几日不成见叶少卿的奏疏?官家觉得不妥才让某家来司农寺看看,果然见你在这里迷瞪!这还没到晌午便这般模样了?莫不是觉得司农寺是个清闲衙门不成?” 老门房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眼前这般的小人儿也敢在自己面前自称某家,但回想起那块腰牌上展翅欲飞的仙鹤,还是陪着笑脸道:“小老只是个门房,寻常也就登基一下来访贵官的消息,更多的是跑腿报信,您就莫要为难小老了。” 瞧他的模样陈彤也不愿与他纠缠,哼了一声便打算离开,老门房瞥了一眼陈彤清秀的侧脸,心中暗笑,叶少卿是在官田,可官田大着呢,若是自己不说,他上哪知晓去何处寻人?! 但谁知他的得意还没多久,陈彤俊俏的侧脸便转了过来,冷笑着皱眉:“原本还不打算惩治你,可你偏偏不识抬举!东京城外官田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五亩,分了七十二处庄子支给乡民一千五百九十户人家耕种,某家去了也是在大海捞针,你倒是连个气都不喘?!” “吓!内大官好账册,您说小老都忘记了,小老是真的被内大官的气势给怔住了,未曾想忘了回话,叶少卿和范少卿就在京畿转运司治所陈留县。” 哼!冷哼一声陈彤这才上了门外马车,陈留县内只有一处司农寺的官田,也是距离东京城最远的一处官田,很是好寻,至于这个老门房,没有必要与他一般见识。 拿出怀中的魔方在手中把玩起来,陈彤忽然笑了笑,叶少卿常说,当你的地位和权利远胜于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不会在意他的小动作,因为很可笑。 马车在禁军的驱赶下向陈留县急驰而去,车中的陈彤把玩着手中的魔方,很快就把它恢复的原样,打乱之后再次重复这个过程,虽然很简单,但却有着极大的乐趣。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但即便是速度惊人,可他永远都在那两位之下,一个是官家,一个是伴读的李端懿,至于蔡伯俙倒是能赢他几次,但却不敢常常赢他,免得被官家看出来………… “小陈大官,陈留县到了。” 不知不觉中马车便沿着官道抵达了陈留,听到驾车的禁军招呼,陈彤立刻把脑袋探了出去,孙先生常说:“此处乃中州重镇,天下之冲,四通五达之郊也!”看着滚滚而过的惠济河,陈彤也知道为何朝廷会把河东路转运司的治所设在这里了。 春天到了,正是蜀中商贾运来上好木材的时候,冬天河水结冰,蜀中再好的木料也运不过来,现在河水化冻,木料便来了。 陈彤看到了那些在大船上堆积如山的木料,这些都被运到东京城中,或是进贡给皇宫,或是被富贵人家买走。 沿着惠济河不出二十里,便能瞧见司农寺的官田,这是距离东京城最远的一处,却因为靠近惠济河而最为方便灌溉。 当然听官家曾在渊汆先生面前说过,惠济河的官田不合适种小麦,南方的稻米也是不妥,反倒是花生在这里种得极好,这倒是让渊汆先生大为赞叹,说官家体恤百姓,如此年纪便知农桑,乃明君之兆。 可别人不知道陈彤却是知道,这些都是叶侯在上课的时候教给官家的东西,渊汆先生不该夸官家,而是该夸叶侯。 这在陈彤看来并没有什么,叶侯还讲了许多东西,比如这里的土地里含有一种叫“甲”的东西,还说这“甲”与常见的甲胄不同,是一种几乎看不见的所在,但却是能让根茎类农物长的极好。 土豆和地瓜便是根茎类的农物喽! 已经到了官田边上的陈彤立刻让准备从天地中抄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