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永和被带到郭家后院的一间破旧屋子里,这里堆满了烧火用的木柴,还有一些不用的杂物。
她拍干净地上的尘土,就地而坐,望着头顶上的蜘蛛网,思索是怎么沦落到这一步的。郭家的人口口声声要烧死她,可见对她是恨之入骨了。在那之前,也想过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惩罚她,但将人活活烧死是她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为什么她救了他们,他们却要恩将仇报呢?
也罢,她这一生都只有一个念头,早已被六婶婶无情熄灭了,日子苟且下去也不过如行尸走肉一般无趣,他们饶不饶她又怎样?想着想着,倦极而睡。
睡了不知有多久,朝窗户外一看,已是夕阳西下,从早到晚没吃一口饭,也没喝一口水,她不知郭家的人会怎么对付她,也许在他们想出结果来之前她已经先饿死了。
忽然,门口有声音响动,她警觉地略后退一步,盯着那上锁的门。呼啦一下,门打开了,却是一个黑灰色布衣男子走了进来,随后把门关上。
“你是谁?”伍永和看着他,觉得有点眼熟。
他手上拿着布袋和水袋,朝她走来,“饿了吧?我给你带吃的来了!”随后把布袋打开,里面是一张烧饼,摊在她面前。
伍永和不敢轻举妄动,来路不明的人带的来路不明的烧饼和水,吃下去自己就去路不明了。
见她不为所动,又说:“放心,没毒的,咱们家虽然恼怒于你,倒不至于饭里下毒这么阴险!”
她看着这男子,宽脸平额,面目慈悲,不像狡诈恶徒,听他的语气,应该也是郭家的人,否则不会有那门的钥匙。于是欠了欠身,说:“有劳大哥费心,只是我困在这黑屋子里,外面的人又凶神恶煞般面目,不得不害怕,不知您是什么人?”
“我叫郭代,是老郭头的侄子,我父亲是他的第四个兄弟。”
“原来是郭大哥。”
“现在大家正在外边商量着拿你怎么办好,我趁着他们不留意,偷拿了钥匙,到厨房里随意取了块烧饼来,你赶紧吃吧,别饿坏了!”
“郭大哥,您难道不生我的气么?”
他叹了叹气,“虽然你犯了错,但也不至于把你活活饿死,大家伙儿现在都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上你吃没吃饭,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所以你暂且不用担心,待他们商量出个结果,也得好几天呢,你目前还是安全的。”
听了这些话,她放了心,心一松,肚子更饿了,打开水袋喝了几大口水,又拿起那烧饼啃,身体才舒服起来。
郭代看着她吃饱喝足的样子,面上也满足地笑了,“说真的,你一个小女子,胆子倒是不小,换了这村里的其他女子连你的十分一都做不到。”
“胆子大又有什么用呢,瞧瞧我如今的下场吧!”伍永和用眼神扫了一圈四周。
“我知道你害怕,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伍永和讶异,“你要救我?你不怕他们责罚你么?”
他朝胸口一拍,“我怕什么,只要能救得你,也值得了!”
她微微鞠了个躬,“如能安然离开,永和难忘大恩,来日望报郭大哥的情义!”
他摆摆手说道:“不用来日,你只需要记得我的好就是。”说着他伸出手来放在她的手上,伍永和惊得立刻缩回了手。
这个脸像供桌眼像门神的王八腿子,色胆犯到她头上来了!她还没到性命千钧一发的时候呢,就敢来趁火打劫了,亏她还以为是什么好人,吃了他送的饼,喝了他给的水,也不知有没有毒,恨不得找个地方抠喉去。
他见伍永和反应如此之大,有点儿不可思议,她吃了他的东西,理应乖乖顺从才是。“这是怎么了?”
伍永和身子一扭,背对着他,不,她不能动气,现在她是他们的囚徒,闹翻了于自己无益。她按耐住脾气,回转身子来说:“郭大哥,你还是出去吧,让人知道了不好。”
他弓着身子,像个乞讨丐子一样卑微,“伍姑娘,自从昨日你出现在灵堂之上,我就一眼难忘了,睡觉都睡不好,光想着你了。”
她再听不下去,待在这乌漆墨黑的柴房里忍受蟑螂老鼠已经够难熬,还要加上他的污言秽语,这是什么天打五雷轰的折磨!早知今日要遇见这恶心东西,当初还不如不管郭家那疫邪,最后全村人搂在一块升天算完。
她微有怒意,说道:“郭大哥,请自重。”
“你难道不怕他们真把你架在木堆上烧了?”他试图恐吓这个受困无助的女子。
她面不改色道:“我相信他们再怎么生气也有一丝理智尚存。”
郭代蔑视一笑,身子也跟着挺直了起来,“他们的理智可是由我来掌控着,你知不知道大家伙儿要把你抓起来可是我的主意!”
伍永和震惊!原来一切都为他所主导,她想着老郭头一家人本是不爱惹事,向来和善可亲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副面孔喊打喊杀,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