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醒。
半阖的鸟眼里划过一缕精光,随即紧闭。
秦羽诺这边收到消息,相亲对象终于游到了地方。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鸟,放进口袋。
饭店门口。
女孩很有礼貌。
“我是梁初月。”
她一身白色的毛呢大衣,拿着折叠伞,上面还有些残雪,盈盈笑着。
“秦羽诺。”秦羽诺淡淡地介绍自己,却是在想,口袋里那个醒了没,不知道需不需要换气。坐下来假装摸手机,手伸进去,结果被叨了一口。
他“嘶”了一声。
看来醒了,还活的好好的。
对面的人不解:“你怎么了?手机在这里。”指指桌子上。
“静电。”秦羽诺淡定。
初月笑起来。
相亲顺利结束,秦羽诺带着半路捡的鸟回到了自己的家,位于市中心的顶楼大平层。
打开灯,将口袋里的雀掏出来,穗穗也不客气,变回人形。秦羽诺看了她一眼,去了一边。
她这次脑子正常了,没有再穿艺术品,穿的厚了些。
灯光下,男人背对着她,立在窗前,大背头,肩宽,腿长,身高一米八五,气场三米八五,沉默着。
可她不怕。
“秦总,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找菲菲?”
男人转身:“你是在求我?”
她:“……算是吧。”
小秦总毫不客气,走了过来,步步紧逼:“求我,拿什么求我?换句话说,我帮你,你以什么来交换?我是商人,可从不做亏本买卖。”
“……”她显然没料到会这样,“我,那个……”
“你,你怎么?你抓破了我的脸,还骗我说你是仙,我不计前嫌救了你,别忘了!”立在面前,他微微弯腰,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小妖怪,你没有资本交换,一丁点都没有。”
穗穗气场被彻底压倒,声音低下来,头也垂下了:“我没忘,我只是想去找找菲菲……”
她不太好。
他根本不理,转身又回到了落地窗前,半晌,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余光里,那人起身要走。
“上哪?”
“我自己去!”
其实本来不想去打扰他们的……
自己去?冻死你!
小秦总头都没回:“现在不行,等两天雪停了,带你上去找她。”
穗穗高兴起来。
幻境中,天边已微曙。
没走多久,过了一个斜坡,白色雪地上出现了一些东西,全是黑红色的棘刺,密密麻麻,占据了多半个山头,远看去像是泼了大片黑色的污血。
菲沁头皮发麻。
“你要是认识这玩意,就会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黑豹幽幽地说,“认识吗?”
“是血棘。”
她在妈妈的妖典上看到过。她说年少时曾游历过很多地方,听老妖们讲过很多奇事,其中一种就是血棘,血棘非寻常植物,乃生灵怨气所化,光有怨气也还不够,需要活血,所以有剧毒,是恶毒之物,见之务必远离。
血棘是她所生。
她死了这件事其实菲沁并不吃惊,在看到她容貌定格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
菲沁问:“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秋云脸上有了一丝茫然,努力地去回想:“我很老很老了,那天太阳不错……”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是……”是剧痛,之后是红色的天空,那是死人才能看到的,来自被血浸透的瞳孔。
“是摔死的。”一旁黑豹开口,“你怨恨你的儿子,因为他,你才会死。”
“不,不是的,我……”
她猛然住嘴,不敢相信,“我怎么会恨他呢?他是我儿子,我……”眼角有泪滑下,划出痕迹,像是信了,“我恨他……”
“你恨他,你也恨你自己。”
他继续说。
她想起来了,是恨,恨他一直以来都不听话,恨他四处乱跑,恨他让自己跌落山谷,也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说他?
怨恨,悔恨,也是遗憾,遗憾就这么死了,都不能再见他一面,告诉他一句。
妈妈错了。
前方棘刺的红被浓重的黑色压住,开始往他们脚下蔓延,菲沁急忙后退。
“这怎么可能开花?”
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当然有办法。”
突然肩膀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菲沁身不由己,向前扑去,而正对着她的,是一根无比尖利的刺。身体被穿透的一瞬,她甚至听到了破碎的声音。
不……好痛。
低下头,血顺着棘刺正往外流,将黑重新染回了红色,倒像是真开花了。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