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什么可嫌弃,风餐露宿,都习惯了,我是怕委屈了你!” 夏琥摸摸徐志穹的脸颊道:“我有什么委屈,我是苦惯了的人。” 就着残汤剩饭,两人吃起了年饭,常德才和杨武倒还吃的不错,还是上等的檀香。 徐志穹给夏琥斟了一杯酒道:“好娘子,明日且带你去集上逛逛,年初二,店铺也该开张了。” 夏琥道:“你可不要出门,想吃什么,我给你买来就是了。” 徐志穹诧道:“我怎就不能出门?” 夏琥道:“京城里疯传,你为了抓人牙子殉职了,你突然走出去,却不把人吓死。” “吓死他们,我也得出去,”徐志穹笑道,“难不成在中郎院待一辈子?” “待在中郎院里也没什么不好,我算了下你赚的功勋,差了不到三百就到了五品,等升到罚恶长史那一天,难不成你还在凡尘徘回?” “罚恶长史!”徐志穹捏了捏下巴道,“升了五品,就一定做罚恶长史么?咱们京城罚恶司的长史可还在呢,难不成我要抢了他的位子?” 夏琥摇摇头道:“你也不是非要抢他的位子,大宣境内有十七座罚恶司,可并不是每座罚恶司都有长史,你且听冢宰的吩咐,换一座罚恶司就是了。” 徐志穹道:“我若离开京城,你愿意跟我走么?” 夏琥小嘴一翘:“我凭甚跟你走?我是你什么人?” 这小嘴翘的太俊了,徐志穹忍不住上去亲了一口。 夏琥推开徐志穹,抹抹嘴道:“油乎乎的,也不擦一擦,你若不想离开京城,就去赏善司,给赏善大夫做个副手,据说咱们赏善大夫缺人,都跟冢宰提过好多次了。” 徐志穹摇头道:“我可不去赏善司,在那待上三五个月,我非疯了不可。” 夏琥诧道:“赏善司不好么?” “好!青山绿水,正是养人的好地方。” “那是赏善大夫人不好。” “好!博学多才,和蔼近人,堪称良师益友!” 夏琥眨眨眼睛:“人也好,地方也好,你怎不愿去?我入道门这么久,却还没见过赏善大夫。” “你没见过?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 徐志穹放下快子,原地起舞道:“这位姑娘,你且看我舞姿,能说出个曲牌么?” 夏琥掩口而笑,且胡乱猜道:“看你喝了不少酒,应该《醉中真》吧!” 徐志穹捏着嗓子道:“客官,且看奴家身段如此妖娆,明明是一曲《玉蝴蝶》呀!” 夏琥笑得前仰后合,徐志穹跑到背后,在她腋下抓痒痒,笑得夏琥喘不过气来。 一阵脂肪粉香飘进屋子,徐志穹提鼻子一闻,这香味非常熟悉。 牡丹棚子的味道。 夏琥恶狠狠放下快子道:“那贼又来了!” 徐志穹一惊:“什么贼?来偷什么?” 夏琥道:“来偷人的!” 徐志穹一咬牙:“果真是盯上我的役人了!” 夏琥诧道:“说什么役人!” 徐志穹神情紧张:“老常是高品役人,说什么不能让她偷了去!” 夏琥苦笑一声:“我说的不是这个……” 说话间,有人推门走进了正房,徐志穹已经带好面具,端正神色,站起身来。 “马中郎,你醒了!”卓灵儿一脸惊喜走了进来。 “是呀!醒了!”徐志穹加紧了戒备。 卓灵儿上前摸了摸徐志穹的脸颊:“我这才几天没来,真就好模好样的醒了。” 夏琥咳嗽两声道:“姐姐说笑了,你一天来好几次,怎就说好几天没来?” “这不是为了帮你么?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了妹妹。” “姐姐也辛苦,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还帮着马判官洗澡来着,洗的可仔细,可干净了!” 徐志穹一惊,她为什么帮我洗澡? 准是常德才帮我洗澡的时候,被她看见了。 她果真是冲着常德才来的! 看着桌上简陋的饭菜,卓灵儿嗔怪一声道:“大过年的哪能吃这些,我给你们带来些好吃的。” 卓灵儿打开食盒,拿出一碟烤鸡,一碟熏肉,一碟洗手蟹,还带来了两瓶黄酒。 夏琥叹道:“总让姐姐破费,小妹心里过意不去。” 卓灵儿笑道:“这是什么话,咱们姐妹这多年,什么时候分过彼此,还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咱们姐俩一起吃酒,喝醉的时候还盟过誓,说不管以后不管有什么好东西,咱们姐俩各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