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来了?” “闻听孟冢宰晋升三品上,晚辈特来送上一份贺礼。”徐志穹真给孟冢宰准备了礼物,阴阳司特制的一副纯金算筹。 孟远峰接过算筹,看了妹伶一眼:“这位姑娘是……” 徐志穹道:“这是我一名役人。” 妹伶微微颔首,借着幻术遮掩,踹了徐志穹一脚。 宾主落座,两下客套一番,徐志穹道:“晚辈此番前来,还有一事相求,我近日捕获一名罪囚,须送往郁显阴司,劳烦冢宰给指个路。” 孟远峰沉默片刻,问道:“什么样的罪囚,为何一定要送往郁显阴司?” 徐志穹早有准备:“道门之主亲自抓捕了一名罪囚,叮嘱我一定要送往郁显阴司。” “道门之主?”孟冢宰神情愕然,徐志穹微微点头。 老冢宰摩挲着胡须,眉头紧锁:“尚峰,一定要立刻将罪囚送往阴司么?可否多等几日?” 从孟远峰的态度来看,徐志穹知道他已经收到了一些消息,之所以不愿透漏,也是担心连累了马尚峰。 徐志穹见状干脆把话挑明:“老冢宰,郁显阴司是不是出事了?” 孟远峰半响不语。 徐志穹追问道:“事情是不是出在了奈何桥?” 老冢宰点了点头。 这回不用担心会牵连到孟远峰,因为孟远峰已经被牵连进去了。 孟冢宰连连摇头道:“尚峰,这件事情你不该参与,我也想去阴司看一眼,可犹豫至今,依旧不敢动身。” “奈何桥上的规矩,干系着阳世阴间的秩序,况且还有道门之主的命令,这却由不得我推辞, 孟老前辈,我只劳烦您带个路,若遇到凶险,绝不拖您下水。” “混小子,这是什么话!”孟远峰长叹一声,“终究是道门本分,罢了,我先占上一卦!” 老冢宰就着手里的算筹,认认真真卜算了一卦。 自收到风讯,他在冢宰府里算了几十卦,卦象都一样,这次也不例外,吉凶未卜。 “事情干系到凡尘之上,我这卜算也不灵了,”孟远峰咂咂嘴唇道,“再等半日,便启程前往阴司。” 为什么要再等半日? 还要算卦? 不用算半天吧? 孟冢宰不是要算卦,卜算是他天赋技,他的六品技是气运。 这些日子攒了不少气运,老冢宰花了半天时间,集中了所有气运,准备关键时刻全都用上。 黄昏时分,三人动身,孟远峰再三叮嘱:“尚峰,咱们到奈河桥头看一眼便走,轻易不要参与此间争斗。” 徐志穹答应下来,可还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真遇到了状况,有些战斗想躲也躲不开。 妹伶来到孟远峰身前,微微笑道:“冢宰大人,以您的身份,只要进了阴司,必然引人注目。” 孟远峰点头道:“一会到了酆都城门前,我和尚峰用化身无形之技潜入,你到役鬼玉中暂避。” 妹伶摇头道:“化身无形之技于凡尘之中确实了得,但在凡尘之上,怕是会有破绽, 晚辈擅长易容之法,前辈若是应允,便给前辈描画一番。” 孟远峰一愣:“若说用易容术,出发之前应早做准备,咱们还是先回冢宰府吧。” “不必那么麻烦,只需涂些胭脂便好。”妹伶将些许胭脂洒在了孟远峰脸上。 孟远峰摆了摆手,有些反感,这哪是易容术,分明是在戏谑。 可等妹伶拿出铜镜递给孟远峰,孟远峰看过一眼,惊讶许久。 一耄耋老翁转眼变成满脸朝气的少年,十八九岁的年纪,风华正好。 孟远峰痴怔良久,点点头道:“却有当年几分风采。” 说话间,老冢宰的腰背都挺直了不少。 徐志穹易容术变成了一个满脸须发的中年男子。 妹伶保持容貌不变,她确系别人认不出来她,纵使相熟之人也认不出来,这是巫门祖师的本事。 三人一路来到酆都城门,城门吏上前问话,孟远峰改换了声音,回应一句:“我三人是新来的判官,来此递解罪囚。” 看他们都带着判官常见的面具,城门吏也未作阻拦,只叮嘱一句:“沿着河边直走,不远便是森罗殿,可千万别走错了路。” 三人进了阴司,路边店铺鳞次栉比,一如平日一般繁华。 越是和平常一样,孟远峰越是担心,老冢宰有见识,风讯已然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