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泽川衣襟半敞,脚趾与胸膛交换热量,那热量如电流般细碎经沿纤长小腿一路往上,直至与大腿根齐平的短裙。
脚趾勾了勾,在皮肤上踩出一点隐秘的痒。
李寒露吹头发只吹了不到三分钟,现在一头乱发半干半湿,有那么两绺贴着脸颊,却比在无数宴饮中悉心打理的齐整卷发招人百倍。尹泽川伸手,握住细瘦精美的脚踝,暖调灯光铺陈,洁白皮肤上如同涂了一层很薄的蜂蜜。
这身衣服买得早,正赶在平安夜之前,李寒露那时想着假期总得玩点花里胡哨,却猝不及防与尹泽川闹个地覆天翻。
如今总算穿上一次,买都买了可不兴浪费钱。
发丝垂落,恰好半遮左眼,李寒露隔着头发凝视尹泽川,一如雾里看花。这个男人眼中有山川湖海,四季春秋,同他的名字一样,指顾之间就是一场缠绵羁绊。尹泽川也回望过来,指腹在踝骨轻轻摩挲,然后抚过脚背,再到圆润脚趾。
方才连饭都没心思吃,现在四目相对,两人反倒矜持起来,眼神博弈之间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尹泽川细细打量这小兔子:长腿上的肌肉紧致纤美,腰侧很薄,胸口嫩如凝脂,锁骨与肩骨线条利落流畅。当年身着斑斓长裙的少女被岁月酿出馥郁芳香,眼神中依稀能看出旧时的天真影像,稚气却已全然褪尽,整个人愈发浓烈美艳起来。
神明终被蛊惑,向世俗眷恋俯首垂身,尹泽川略微低头,在李寒露脚尖嘬了个吻。
李寒露被鼻息挠得痒痒,扑哧一笑。单脚站立的姿势不好保持平衡,李寒露的前脚掌一直踩在尹泽川胸口借力,现在逗也逗过了,总该进入正题。李寒露想把脚收回来,哪知尹泽川却握着洁白脚背不肯放手,李寒露站立不稳,顿时花容失色,被尹泽川顺势牵着脚踝一拽,甩着兔耳四仰八叉摔了下去。
正正摔进尹泽川怀里。
尹泽川搂着小兔子在床上滚了半圈,俯身吻上。身体重量牢牢压制,总算小兔子乖顺地无法逃脱,然而吻至半途正要换气,小兔子突然瞪大眼睛嚷他,“你刚亲过我脚你又来亲我嘴!”
尹泽川一愣,随即大笑,“怎么?你嫌弃你自己?”
李寒露骄矜地嗔他一眼,不答,坦然伸出手指勾开对方一颗纽扣,然后再勾开一颗。
尹泽川任她为自己宽衣解带,十分乐在其中,甚至还起了心思逗她,促狭道:“宝贝,你很野啊。”
李寒露停了手,不乐意地撇嘴,眼珠滴溜转着,灵动又狡黠,“从前乖的时候你不要我,现在只好野一点咯。”旧事重提,这事多少也算李寒露的多年心结,李寒露伸手探入尹泽川领口,在他后颈反复摩挲,“哎,你说当年要是我再大两岁,是不是那时候咱俩就成了?”
尹泽川忍俊不禁,在兔耳朵根挠了挠。
李寒露没得到答案,愈发不甘,晃着尹泽川肩膀磨他,非要从他嘴里撬出答案,“说啊说啊说啊你!”见对方仍不开口,眉毛一竖,直呼其名佯怒喝道:“尹泽川!”
尹泽川满心哄她还来不及,哪里忍心真的惹她生气,在嘴唇啄一下,说:“是。”
这声应答不轻不重,平铺直叙,没特意加着重号,也没什么百转千回的语调变化。李寒露想再追问一遍,可又忽然觉得不必如此。
她始终知道答案,何必要尹泽川答那么多次。
李寒露仰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抬起大腿,勾在对方腰间磨蹭,“我们搬家吧。”
“搬到哪里?”
“黄浦江边。”
“你不是说不想搬么?”
“又想搬了。”李寒露眨了眨眼,“到时候我们就站在落地窗旁……”
尹泽川低声一笑,大手在李寒露光滑的大腿上缓慢揉捏,粗糙指纹摩擦,留下粗糙又勾人的痒。
“站在落地窗旁做什么?”
李寒露拇指落在尹泽川的下巴,渐渐往下,最终在喉结处停了下来,故意略微用力按压,“你想做什么,就让你做什么。”
咽喉受制于人并不是十分令人愉快的感受。尹泽川捉住李寒露的手腕,按在床上,低头在她耳边细细密密地吻,不时耳语,“不怕被人看到?”
李寒露被吻得耳垂痒,心也痒,重重呼吸,漫不经心道:“怎么可能被人看到?”
尹泽川逗她,“那可说不定。万一有无人机呢?”
“那就把它扔进黄浦江里。”李寒露侧过脸,与尹泽川接了个短暂的吻,“然后我和你也一起跳下去。黄浦江结了冰,我们和我们的影像都被冰封于此,一路跟随冰川走回奥陶纪。”
尹泽川笑了笑,在李寒露眉心轻点一下,“你天天都在想些什么?有我在,你别想跳下去。”
李寒露正要说话,话就被吻尽数堵住。尹泽川截住她漂泊的胡言乱语,将她拉回地面,拉回房间,拉回一个吻里。
衣衫齐整的最后时刻,尹泽川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