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是吗?”
“再怎么像女娘,颧骨和下颚线依然不同,除非是外族人。”
“桂州的外族人……大多面部宽阔扁平,嘴巴很大。”
程一凛点头:“所以很奇怪,哪怕修改颧骨,按女娘的特征画,也有奇怪的地方。”
“哪里?”
“身形特征。”程一凛道,“桂州郎君普遍精瘦,要么很高要么低矮,但即便低矮,郎君的腰臀和肩膀倾向与女娘还是区别甚大。”
“是没错,怎么了?”
“这个按的是女娘的特征画的,但她说比按郎君特征画的更像。”
柳柔砚打量着那两幅画,按女娘特征画的那幅怎么看怎么怪,确实是按郎君特征画的那幅像是会在街上遇得见的真人。
但……
她凑近去看那幅更柔美的人像画,忽然问:“按你说的规律,一个人的颧骨会在整个五官上显得这么窄吗?”
“不会。”程一凛也凑近,“太阳穴凹陷的话有可能,但颧骨比下颚骨更窄的话,眼睛不会是这种。”
“什么情况下会有这样的长相?”
柳柔砚转头时正撞上程一凛垂落的长发,淡淡的桂花香就此荡漾开来,是很熟悉的香味。
习惯了长安的人也对桂树这么青睐吗?
她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半步。
“后天——”程一凛微顿,“砸出来的。”
砸……
两个人沉默对视一会儿,程一凛问:“知道她的郎君是怎么死的吗?”
“我们可没熟到互通对方郎君的死法。”
程一凛抿嘴瞪她,柳柔砚就对他笑了下,然后直起身道:“今日她说她没有出嫁,想来其中有些故事,但我懒得问,你要想知道就自己问她。”
“喂,你因为什么和她关系差?”
柳柔砚正准备离开,闻言扭头看他:“你好奇这个干什么?”
“问问。”
“有些旧怨。”柳柔砚转回视线,“我是个重利益的势利小人,但偏偏看不惯同类。”
赭红多可怜或多可悲都和柳柔砚无关,她数着入账的银两计划着先修缮家宅的哪些东西,外观和大体已经在进行中,大概除夕时可以完工,现在就还差一应家具,旧床和临时买的桌椅总不够气派,万一年后父亲来探亲,看了大概又要红着眼难过许久。
山高路远,还是别让父亲一来就觉得她在郡王府过得是穷酸日子,届时回长安也处处惦记着放不下心。
“打家具的工匠找得怎么样?”
朝暮将筛选出来的几家铺子说给柳柔砚听。
“别的就算了,最后那两家听着还不错,你同我一起去铺子里瞧瞧。”她想了想又道,“王爷呢,他若在府里,就叫上他一起。”
“王爷今晨一大早就出府了。”
钱没投多少,力也不见怎么出。
柳柔砚越想越生气:“敢情这家是我一个人的,就知道凡事都靠不住他。”
到时候和离,这宅子他也别想要,柳柔砚想,反正他什么心思都没花,到时候大不了折银两给他。
刚和家具匠人谈妥,柳柔砚脚边忽然多了只黑犬,正摇着尾巴温顺蹭她裙摆,她蹲下去看,黑犬脖子上带着精致项圈,坠着一只不大不小的黄铜铃铛,正是府里那只。
左右打量一圈,也没看到程一凛,柳柔砚怜惜的摸黑犬脑袋:“跟那家伙走散了?真是一点也不靠谱,还不如你呢。那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黑犬呜咽着咬她裙摆,像是拉扯着要带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