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奕之跟郁太傅扯皮了一翻,郁太傅都轻松将话题转走,甚至在太傅府噌了一顿饭都没有见到郁兮沅。
纪奕之只得回宫,回宫的路上闷闷不乐,若是在现代怎会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以至于连定情信物都没送出去。
郁兮沅在花园的阁楼上看着陛下离开,其实中间管家来说过陛下亲临太傅府的事情,但她衡量了祖父的态度,也想多一点时间给自己考虑,就没有决定去见纪奕之。
她跟陛下私下定情并未告诉任何人,除了身边的两个丫头柳心、柳意。
柳心随着自家的姑娘视线看去,不解道:“姑娘为何不见陛下?”
柳意扯了扯柳心:“你傻啊,即使是陛下也是外男,怎能随便相见?”
“可,可。”
“可什么,不可没了规矩。”柳意使了使眼色。
柳心有些不服气,但也没说什么,心里咆哮,可陛下跟姑娘都定情了!
郁兮沅道:“你们不懂,有些事我得再想一想。”
柳心惊讶:“姑娘,什么叫再想一想,您要反悔?”
反悔?!柳意吃惊的看向自家姑娘,小声道:“姑、姑娘,那是陛下。”
那可是陛下啊姑娘!九五至尊!姑娘还要再想想?柳意敬佩的看向自家姑娘。
郁兮沅:“......”
“我何时说过要反悔?只是有些事情再想想罢了。”
“既然不反悔,姑娘你想什么?”柳心更不解了。
想什么?郁兮沅自己也说不清,那日从宫里回来后,她冷静了很久,她惊讶于自己当时那么容易就被蛊惑交出手心。
自褪去孩童的天真以来,郁兮沅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规划、有想法的,就比如独自跟着祖父回朝都,除了照顾祖父,另一方面也想锻炼一下自己管家的能力,女子一出生她的路就固定了,懂事之后郁兮沅就更加明白她的未来是什么样——从娘家到婆家。
待字闺中时,尚且有娘家祖父、父亲、母亲、兄长疼爱,可以肆意长大,可到了婆家,你就不再是你,你就变成了世俗中的一棵野草,无家可归,任凭风吹雨打。
有时候你要做选择题,娘家还是婆家?有时候又可兼得,有时候你里外不是人。
但这些,郁兮沅当时都没想到,她的理性在看到陛下感性炙热的目光中节节败退,她失去了所有思考,只剩一句,陛下喜欢她,想与她与子偕老。
感情的浓烈褪去,郁兮沅才重新开始思考,她当时答应时是怎么想来着,好像她对陛下有好感,好像想着反正都要嫁人,就赌了一把,那她是不是可以登上皇后之位,也为家族争得一份荣耀。
那她,要如何与陛下相处呢?
而乾心宫,想了一晚如何见到郁兮沅的纪奕之逐渐睡去,熟睡的纪奕之还露出了笑,可能梦见了谁。
次日寅时,纪奕之又在范公公一声又一声的叫唤中醒来,起床气十足,纪奕之拉着脸,这破皇帝,迟早退位!
上完早朝,纪奕之召见了童太尉。
纪奕之道:“太尉,文举一事进展顺利,这武举也要着手了。”
童太尉没想到陛下重提武举一事,他道:“不知陛下对武举的要求是?”
纪奕之道:“太尉,第一届武举比的是武艺,第二届武举起朕希望是文武双全,当然,这武举的文考相比文举的题目要求自然不一样,可往战事方向出题。”
“每一届考中的武举人,会进入太学学习,朕希望你从军中挑选有经验的将领进行授课,该讲的讲,该自己意会的就稍微点拨。”
“而后进入军营从小兵做起,当然俸禄福利跟小兵是不相同的。还有明年起,南城、北城的军营准备实战演习,输赢之后各有奖惩。”
陛下是要培养将才,这是为五十年后的战争做准备,而实战演习应是让将士别忘记战争留下的本领以及传承,几句话间童太尉分析完陛下说的每一句话。
童太尉道:“陛下,那武举是属奉常府还是军机处?”
“军机处。”
童太尉单膝跪下,拱手道:“臣,领旨!”
纪奕之翻开折子道:“具体章程太尉写一份折子。”
“诺。”
童太尉告退后,纪奕之想再探探太傅的话,就被小彦怀打断,郁太傅也没给陛下说话的机会,就与小皇孙说起功课之事。
纪奕之没办法,叹了一口气,自作孽呀自作孽,当初怎么就叫小彦怀启蒙呢?
郁太傅听见叹气声嘴角上扬,他算是知道昨天陛下为何对他如此殷勤,还非要将他送回太傅府,醉翁之意不在酒,哼,在老头子的眼皮底下休要得逞!
殊不知纪奕之、郁兮沅已经定情,估计知道了会吐血吧!阿弥陀佛。
晚间,纪奕之突然想到可以叫自家妹妹安以公主啊!笨死算了!纪奕之从椅子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