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绥一进屋子看着还开着窗,急道:“为何这扇窗还开着,受寒之人怎能受风,说着就要上手关窗。”
只听宋明昭在身后用着中气十足的声音回道:“屋内太热了,开着吧,况且我没病”。
“什么?”扶绥没听,还是关上了,继而走到她的身旁,面色红润没有一点病感,不解道:“宋三哥派人传信儿来,说你染病了。”看着她一直在笑,顿时才明白过来,使劲儿拍了下她的胳膊,说道:“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呢!若是这样的话,当初就不应找你”。
说着扶绥有些自责,觉得自己没有干成一件事儿,最后还连累自己的好姐妹。明明平日里十分娇气的她,要是真的因为她染上了病,她真就是万死不辞了。
宋明昭知道扶绥一向对于她的安全看得很重,她这般是真的恼了。她拉着她的手说道:“哎呀,这不是情急之下想出的不太得当的笨办法嘛,好啦,下次不这么干了。”
“还有下次?!”扶绥忿忿地望着她。
“好了好了,没有下次。”为了安慰她,宋明昭瞥了一眼跫音,她立马就意会到她的意思,拉着静儿往外走。守在门口,不让外人靠近打扰。
宋明昭看门关好后,听不见别的声音后,对着扶绥说道:“我昨夜想了个办法,既可以安置你的那些孩子,还能让城外的一些能干的人也能找到安生之法。当然,其中我也有点小小的私心。”
“怎么说,只要不是今日这般对你有害的,一切都行。”扶绥也是很好奇她的想法。
她往前坐了坐说道:“你也知道,我在西郊有一处庄子,那里有些田地。只是近年来收成不好,且庄上的人大多都比较懒散不肯干活。年初的时候,母亲遣了一些不老实的,现下庄上的人手不够。”
听到这里,扶绥也是明了她的意思,只是一个庄子再大,那也只能容纳十几人,城外的那些人哪能都容得了。
宋明昭也明白她会提出这般疑虑,回道:“外面那么多人定是不能全部都收了,毕竟人心不可估量,亦不可试探,且我那也不养闲人,只收那踏实肯干之辈;像那些偷奸耍滑的,万万不可招惹。再说了,我也不止那西郊有田地。左右加起来,应是够了。不够的那只能让他们听天由命了,毕竟人各有命,这般机会是否能争取到也是他们的造化。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不能拯救天下苍生,也就只能顾得眼前的一些,看看是否能够贪得那点功德”。
扶绥还是第一次听宋明昭说这种话,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太了解她。她一直觉得她虽然比她要大上那么几岁,但是她心里一直把自己当作姐姐,一直想要照顾这个“妹妹”。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她想得成熟。
她笑着望着她:“这还是我认识的小昭嘛!”
“怎么不是呢!对了,我装病这件事不要告诉他人”。
扶绥点点头,笑道:“你觉得就你这技俩,他们能看不出来嘛!”
宋明昭调侃道:“你不就是嘛!而且太医都被我糊弄过去了,帘子放下,他什么也看不清。今儿个一大早我就让人去那宅子里带了一个染疾的孩子,现下只得那一副药剂,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你莫要担心了。”
“我那是着急,你觉得他们真不知道?我看呐,就是他们陪你演这场戏的。以后莫要这样了,有什么事儿我来,你这身子还不如我。我早年间在边疆也是练过的。”
“没关系,只要目的达到就行了。就是好像有些对不起羡王殿下了。”
扶绥回道:“到时候得好好谢谢他”
门外静儿敲门道:“姑娘,三公子送来了好些糕点,您现在想用一些吗?”
“你先收着,从侧房里拿些三哥爱吃的,喜欢的物件儿给他送去吧。”
“好的,姑娘”。
扶绥笑道:“我好像来的时候撞见他了,在街上买了好些东西,我一时没注意,溅了他一身雪泥子”。
“没事儿,三哥最多的就是衣衫了。”
萧清羡果是一个说话算话之人,晚膳前一大箱子的伤寒散就送到了宋明昭的房中。看着这一大箱子,宋明昭心中莫名有些内疚,突然有些担心萧清羡,怕这件事会给他惹上什么麻烦。转头又自己安慰自己,他是战功赫赫的羡王,谁人敢造次。就算是得宠的莲贵妃,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吧。
她还没好好看看这东西的样子,宋母就来了,她只好装病,躲在帘子里。宋母说话间喉间不时哽咽,听静儿说她的眼睛似是有些红肿。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太妥贴,虽说自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身边亲近之人不知实情,会为她担心着急。
送了宋母离去后,宋明昭才与扶绥好好看了看箱中的药。满满一大箱子,不出意外,应是将兴仁堂库存清空了。
扶绥惊叹道:“不愧是羡王,一出马,竟能如此迅速,且这一看就是兴仁堂近期的所有。小昭,羡王待你可真是极好。”
“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