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我不明白,难道要生存下去,我们就只能依靠战争吗?那么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鼬看起来有些痛苦,也确确实实得迷茫着,黑眸里满是挣扎与不解。
“那现在呢,生命的意义,你弄明白了吗?”
明月看起来根本不在意他怎么样,只是平静的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生命根本就没有意义。”
鼬冷静了下来,似乎自暴自弃一般地回答。
“答对了,生命本来就没有意义,但是也幸好生命没有意义,所以才能容许我们赋予它意义。你认为你的生命是什么,你想用它做什么,这就是意义了,一切意义都在于人对当下事物的感受和选择。”
鼬猛的抬头,看见肩膀上还缠着绷带的女孩正微笑着看着他。
“我想……保护佐助,保护爸爸和妈妈,保护宇智波,保护村子。会不会……太天真?”
鬼使神差搬的,鼬说出了一直以来未曾宣之于口的话,哪怕面对自己的父母,他都未曾露出过半点破绽的内心,此刻剖白于一个同龄的孩子。
他捏了捏拳头,尽管他的人生刚刚开始,他降生于世的时间只有短短五年,这仍也算得上他第一次与别人推心置腹。
“哈哈……”
对面的女孩爆发出一阵轻笑,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眼含笑意的看着他,矮桌不大,他们的距离格外近。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觉得……这个世界需要天真,鼬。人浮于事、尸位素餐的人再多也都是无济于事。而你,鼬,世界需要理想主义者的呐喊才能振聋发聩,你的努力与心血不会白费,我也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一直支持你们的。来,”
她又举起水杯,将他面前的杯子塞到他的手上。
“敬理想,敬你们。”
鼬有些懵懵的,对面的女孩似乎很有些自我沉醉的感觉,一口干了杯中的水,然后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了伤口而龇牙咧嘴起来。
“我们?”
他反应了半天才捕捉到她话里的这两个字,除了他,还有谁呢?
“对啊,你们。你、止水、无数为了理想牺牲的人,当然啦,这其中也包括我。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我以前生活在宇智波的孤儿院,院长很严厉,但是会尽可能地对我们这些孩子好。宇智波会特批一部分钱来培养孤儿院的孩子吧?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每次这笔钱从上面发下来,被一层一层地盘剥之后,到孤儿院手上的钱就很少了,但是院长会自掏腰包来供养我们。九尾之乱那一夜,死去的人很多,我离开孤儿院去到避难所的路上,看见到处都是尸体。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人命会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到了避难所,我发现那里聚集了一个村子的恐惧、惶恐与怨憎。那之后我明白了,其实没有人愿意轻易就死去吧,我也很害怕死去,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呢?为什么我们自己不愿意死去,却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送别人去死呢?你知道吗,鼬?”
鼬看着明月,他知道她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她早就已经有答案了。
“这是错的,对吧?就算古往今来一直是这样,就算我们身为忍者,杀戮就是使命,就算大家都默认了这其实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它也是错的,对吧?我只是想要纠正这个错误,就这么简单而已。”
就这么简单而已,她说的真轻松。
鼬抿了抿唇,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一点也不天真,因为坐在他对面的姬君,远比他更加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