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轻(2 / 2)

,然后用忍刀抵着脖子。

明月和其他两个队员姗姗来迟,日差略带欣赏地看了鼬一眼,示意他可以动手杀了叛忍的时候,明月抬手按住了鼬的动作。

“我有问题问你,如果你能回答我,我允许你再跑50米,怎么样?”

香取明一已经逃跑了一个多星期,与其说是逃跑,不如说是逃亡更合适一点。跟他一起的两个队友都已经死了,一个死于暗部的追杀,一个是对逃亡之路感到绝望而自杀,只剩下他,他因为恐惧,拼了命的逃,又因为怕死而不敢自裁,才一直活到了现在。

但是,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他知道自己现在必死无疑,对面那个小姑娘却说让自己再跑50米,这是对临死之前的猎物的玩弄吗?

而且本该由暗部杀死的叛忍,什么时候轮到下忍小队来追击了?

木叶真是让人越来越搞不懂了。

香取明一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不愿意死,有能够逃离的机会,就算有可能会死,也要坚持下去。万一呢,万一他成功了呢?那就能得到世界上最美好的生活,再也不用杀人,再也不用活在黑暗中。他抬头去看给他机会的下忍,看见她的衣服上绣着一个眼熟的族徽,上红下白,团扇模样。这是一个宇智波,木叶没有人不认识这个族徽,木叶也没有人会对他们有好感。

他看向年长的男人,也就是这个小队的带队上忍,见对方没有阻止,才微微呼出一口气。

“你是宇智波吧,这个年纪应该还没上战场吧。知道刀子从脑袋里插进去,先蹦出来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只要在刺入足够深的时候把刀柄用力一拧,头颅内部就会被剐出圆锥形的空腔,然后那个人就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吗?你没见过吧,你要是见过,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当忍者了。”

地上的叛忍表情扭曲,棕色的眼睛里弥漫着血丝,整个人状如疯魔。他的左肩一直到尾部横陈着一道极长的伤口,血肉翻卷,大概有几个小时了,因为没有处理和他说到激动时过大的动作幅度,正汨汨往外冒着血。

明月的目光向下垂落,看到他的伤口心里有些微微不适,皱起了眉。

“见过脑浆混着碎骨飞出来的样子吗?见过死人的内脏全部从肚子里淌出来在地上散发恶臭的场景吗?去他妈的忍者,去他妈的战争,谁他妈的爱打谁去打!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中忍,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每天恶心的连饭都吃不下去,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在乎过我吗?有人在乎过我吗?!那些人随口一句命令,我就得上战场送死!凭什么?凭什么啊?!你告诉我,凭什么啊?!”

男人越说越激动,竭尽全力的嘶吼着,最后他愤怒的从地上扑到明月的身前,满是血渍的双手揪住明月的衣襟。

与此同时,鼬的刀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男人扭过头看向鼬,怒目圆睁。饶是沉稳如鼬,也被这眼神吓了一跳。

“你杀了我啊,我难道怕死吗?我难道不知道我的身后是我的家人,我难道不知道我们都逃走了敌人就会杀死我的妻子和女儿吗?!可是他妈的这场战争永远没有尽头,就像那些人永远也不会把目光聚集到我这样的中忍身上!”

男人仿佛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他就像疯了一样。

没错,他疯了。

“你们之中,有谁知道每天除了杀人就是杀人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吗?!你们有人体会过一天杀几十个人是什么感受吗?!你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了,甚至他的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张着的嘴也没合上。

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头颅落地的声音,然后一道血线飞溅出来,淋的在场的人满头满脸。

鼬瞠目结舌的看向动手的人,旁边的明月。飞溅出来的血液在她白净的脸上留下红色的痕迹,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除了略微加快的呼吸,和死死握紧的双手。

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甚至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出手的,一个中忍的头颅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切了下来。

“他疯了。”

她终于出声,然后转身走出山洞。

他疯了,所以他该死吗?

他疯了,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怕死吗?是因为怯懦吗?

…………

山洞外的日光从未如此的刺眼,刺眼到明月不自觉的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她的脚步越走越快,渐渐的,两旁的树如同长了脚一般迅速后退,她的长发与泪水都被风吹在身后。

她站在奈良鹿久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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