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学,时间变的飞快。大一暑假学校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军训,全年级被大巴车拉到军区里培养吃苦耐劳的精神。
许恪很讨厌这些程式化的东西,平时毛概马哲这些学分很高的课程一次也没去过,全部拜托学霸室友签到外加写课堂小作业。军训比这些苦多了,八月底的首都,白天艳阳高照,晚上气温转凉,每天早晨喉咙就和烧了火似的干疼,即使过了一年还不习惯。
经过两周洗刷四次、穿着脏兮兮的长裤直接往床上坐的磨砺,许恪觉得自己做为一个有洁癖的南方人已然无敌了。
军训管的很严,手机收到团委,许恪交了个三星,另外在被褥底下藏了个小苹果。
一到晚上熄灯,四十人的大通铺里就磷火般亮起了MP4和kindle微弱的光,许恪下载了几集剧,作死地插了耳机。
结果被突袭的辅导老师查到,勒令第二天晚训在全班面前做检讨。
正好轮到她站岗,她在门口坐着,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左右端详,觉得完美无缺,让闲着没事的教官帮看。比她还小一岁的教官拿着稿子,听她流畅自如地背诵,频频严肃点头。
晚训结束后,一群同学围上来说对她刮目相看,能把检讨做成训话。
睡在旁边的室友说:“你也是倒霉,好几个人都藏了东西,就你被逮到。灯管子光线暗,看不清你的脸,不过小伙伴们都惊呆了,都在猜是谁这么牛叉,居然能脱稿演讲。”
“那是背出来的好不好。”许恪又从枕头下拿出个MP4,在她眼前一晃,“看小说吗?”
室友:“……嚣张。”
许恪碰的水太凉,内分泌失调,训了几天就挂着鼻血退出方阵。一觉醒来扫完宿舍,左右没事,跑到辅导员屋里摸手机,看到还阵亡了好几个土豪金和ipad,连连咂嘴。
她拿着拖把,上三楼去关了厕所门。
军区信号很差,她晃了半天才登上微信,跟越然抱怨。
“校长阅兵时的心情应该能达到这辈子的最高峰吧,满场都是朝他问好的学生,简直君临天下……建立在劳动人民的痛苦之上。”
越然立马回了文字:“你从哪拿的手机?”
“一会儿就放回去,别担心。”
过了几秒,他只回了一个字:“野。”
许恪装作没看见,手指按键如飞,吐槽完毕后神清气爽。越然实在拿她没办法,劝道:“得守规矩,就半个月,忍一忍好了。”
许恪挫败地道:“忍不了跟你说话呀。”
越然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删掉了原本打算教育她遵纪守法的句子,换成一个微笑的表情。
“回来让你说个够。听说你被拎到宿舍门口检讨?怎么回事。”
许恪已经对他的神通广大有了抵抗力,直接道:“看缓存的视频被抓了。”
越然:“我室友昨天和他高中同学电话完,跟我描述了一下M大财金院的演讲新星,场面似乎很大啊。”
“……过奖。”许恪诚恳地说。
“明明晚上能发手机通话,你非得偷偷摸摸,这很有意思?”
许恪听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似乎有些生气,知道他是在担心她,嘴上却无法服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管理的方式,这样下去只能让人养成顺从的习性。”
越然第一次发现她的问题很严重,索性不敲字,责备道:“只是两周,别人也不喜欢,就你与众不同?你要想跟我说话,等晚上九点后和大家一起,现在把手机放回去。”
他说完就下线了,任许恪怎么发表情都不回。她叹了口气,把厕所的地拖干净,垂头丧气地走回辅导员屋子里。
军训回来后开学,许恪面对着课程格子里密密麻麻的课表,感到人生无望。学业一忙起来,她就没时间看电影吃饭了,从军区回来后一直没和越然联系过,只有道晚安的时候给他回一个字。
她做着班主任的小组作业,啃着面包,越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在忙吗?”
“嗯,可以接电话。”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
“周六中午有时间?”
许恪唇角微扬,“我叫外卖也行,出去吃也有空。”
“奖学金发下来了,打算去你学校里那家西餐厅订两个位置。”
许恪伸了个懒腰,“行啊大神,难得你心情好。”
“十一点半到餐厅里等你。”
许恪咽下面包,“没生你的气,别紧张。”
越然笑了几声:“可你确实让我有点生气。”
许恪快把电话瞪出个洞,“教练真难伺候,我错了行吧?”
“任性。”
她放下手机,装作没听到,继续专心致志地查人民币加入SDR的利弊。
周五有考试,第二天许恪睡到十点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刷牙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