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巫(1 / 3)

黄昏,斜阳掠过窗牖,打在榻上少女面庞,沈漪抖了抖眼皮,晕晕忽忽睁开眼。

“嘶。”她直起身,顿觉头疼欲裂,正要抬手唤绿萼,手腕也隐隐作痛起来,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腕处竟裹了一层白纱。

忆起昨晚,沈漪眼前闪过一张模糊的面孔,恼到:“绿萼,去把府里的护卫小厮统统都叫过来!”

回答她的却不是绿萼,“回殿下的话,绿萼姐姐病倒了,今日是奴婢伺候公主。”

“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殿下有所不知,昨夜有贼人闯入公主府,公主醉酒回来后绿萼便寸步不离守到天亮,所以才......”

婢女将昨夜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明,沈漪暗自揣度,莫非昨晚的那人就是贼人,可公主府分文未丢,什么贼不要钱财珍宝,偏偏挟持了她,若是被人买通的刺客要取沈漪性命,他偏偏只是咬了她,想到这沈漪便恼极。

一刻钟后,护卫小厮已集结完毕,她挨个验核那些人的脸,却没有一个是昨晚之人,看来是贼人无疑了。偌大的公主府层层守卫,竟防不住一个小贼,“本宫养你们这群人有何用!”,沈漪甩了甩衣袖,当即便要管家扣他们一人半个月俸禄。

不知怎的,她不过起身训了几句护卫,却觉头晕乏力,她只当酒意未消,正要小憩片刻,婢女便呈上来一封花笺,又言是今日一早双玉公子遣来的。

沈漪拆了信笺,面露惑然,双玉公子风流酝藉的名声在京都确是享誉绝然,素来听闻他喜交雅士,不喜权贵显要之辈,沈漪自知绝非雅人韵士,为何对方要邀她相见呢?

思虑间,一人前来通禀,道是季娘子来了。

季榆仍抱病着,但比昨日面色稍霁,他身量纤长,此刻更如弱柳扶风一般,每每远看沈漪都忍不住猜想这人是如何长这般高的,比许多武将家的女儿都要高上一大截。

经昨天一事,沈漪对他没有好脸色。

季榆却从袖里摸出一物来,是只蝴蝶银步摇,其上的蝴蝶栩栩如生,精巧可爱。沈漪眸光一顿,下意识抚上发髻,空无一物。

下一刻季榆开口道:“昨夜妾送殿下回来后,在回去的路上捡到了这只步摇,今日特地前来奉还。”

沈漪没想到昨晚竟是季榆送自己回的,联想到当时遇到贼人时,楚昭夜确是在寻找季榆,便打消疑虑,骄矜道:“如此,便多谢你了。”

昨夜季榆虽诬陷中伤她在先,可也确实病得厉害,更何况还有贼人出没,他却冒着险将自己送到了殿内,她一时又不知说些什么好,便问道:“季娘子的病如何了?”

季榆淡淡笑道:“妾这顽疾总是如此,头一回见的人都以为惊险,实则只待熬过去就好了。”家中亲人皆去,身患不治之症,如今又为人奴妾,沈漪面色有些失落,这世道偏要为难一个荏弱女子。

沈漪没接步摇,她见季榆周身发间素朴无华,周身值钱的不过一对银色耳饰,“这步摇权当本宫送你了,你若看得上就拿着,看不上拿去典当了也能换不少银两。”

说罢又对侍女道:“粉蝶,去库房拿根千年参给季娘子养养身子。”

季榆正要推诿,沈漪却没给他机会,“还不趁着本宫大发善心的时候领了赏,迟了本宫可不会给你好脸了。”

季榆毕恭毕敬谢过沈漪,便拿出一药膏要给她的手腕擦药,眼下侍女去库房拿参了,索性沈漪便由着他伺候,正解下缠腕的纱布,她陡然觉得脑中划过一丝熟悉之感,曾几何时,他好像也这般给她擦过药。

“我是不是在梦里见过你啊。”

沈漪无心一句,但见美人僵了疆身子,语气飘渺道:“何止见过。”

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眼皮沉重,无知无觉昏了过去。

“何止见过,公主简直恨我入骨。”季榆松了眉眼,漫不经心又隐隐自嘲。

平日里那个恭顺清雅的季娘子被抹去,他周身气息阴诡起来,与昨夜月色下的鬼魅重合。

少女细白的手腕被人握在掌心,血痕已结痂了,那人端详了许久,似在犹豫,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眸现戾色,咬破了血痂,细细吮吸起来。

鲜血自喉头滑过,季榆体内的灼烧之感终于得到缓解,她的血果然对噬心蛊有奇效。然而他这次仅仅浅尝辄止,蛊毒仍跳动着未得到完全平息,抬眼看见少女有些发白的脸色,便松口重新给人涂上药包扎起来。

末了,季榆起身磨挲着少女的脸,冷丝丝道:“这次便宜你了,恩将仇报的家伙。”

不出意外,今日正是放解药之时。

噬心蛊每月月半发作,倘若没有及时服下解药,便会遭受灼热阴寒交替之苦,五脏时而灼烧不已,时而寒意切骨。此前每到月半南疆的暗线便会按时交给他解药,如今却已逾期两日,父亲不会逾期送药,季榆心中讥诮,那大抵是那位即将大权在握的兄长借此鞭笞他这枚弃子了。

凌烟阁,季榆接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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