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州府大人,一个宋氏族长,却不了解事由经过,就糊里糊涂指责这可怜妇人。他先是死了丈夫,无过无错,受夫家苛责,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才改嫁。就连孩子过继也是他夫家瞒着她送来的。"
他一说完,润娘顿时红了眼。
州府大人慌了神,随即赶快说道,"宋夫人,若是如此,那这妇人苦寻孩子也有情理,虽然承祧大事已定,但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生恩要断却也是自古都难。"
族长大人也附和道,"宋夫人,也是这孩子命苦,既然牵扯难断,不如再开了宗祠,让他归宗吧。"
易璃也气红了眼。
魏伦还偏挑了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来。
"徐大人,您既然说了,这事自古有断例,还请大人给个明理。"易璃红着眼说道。
州府大人见宋夫人突然转向自己,他本也是好怜香惜玉的人,看这美丽的宋夫人,她柳眉微蹙,一双美目也红了,盈盈的望着自己,心里竟突的生出一股英雄豪气,想要帮她。
只是还不等他张口,就听到刺耳的挪椅声,那股英胆豪气瞬间消散的没影了,赵王竟然将椅子与那宋夫人的椅子堂而皇之的并在一起,他的长腿大伸着,几乎要挨上那宋夫人的裙子。
徐大人想起传言里他二人的关系,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赵王方才的语气好像偏向那改嫁的妇人,可他又如此明目举动暗示和那宋夫人是不一般的关系,饶是他官场历练多年,也难揣摩他的意思。
"夫人,是人都是娘怀胎十月生的,从无到有,一息一脉均长自血肉。方才听王爷所言,这妇人虽不通道理,但她当初也有难言之苦。夫人这边过继了孩子,悉心教授,对那孩子也是有重生再造之恩。这一边是生恩,一边是养恩,委实难断。不知宋族长有何看法?"
徐大人面上露出艰难之色,言辞恳切的将问题转向宋族长。这是宋氏族里的事情,也没有经官,最好他们来解决。
宋族长自魏伦含怒进来,就如蚂蚁上锅,又热又煎。他们宋氏如今算是被赵王闷在锅里了,想炸想煎,全看他的意思。他摸了把头上虚空生的汗,小心说道,"不然便请孩子自己过来选,看他愿意跟谁。"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宋夫人带怒站起来说道:"不行。"
宋思瑀已经受惊,尚未完全恢复。自魏伦进来,州府大人和宋族长屁股一下子歪得不能再歪,魏伦本就不安好心,这时候把尚未恢复的孩子拉过来,势必要害了他。
"既然大人难断,那便经官吧,还得劳烦大人上奏朝廷,襄阳宋氏,有开国之功,也是惠懿皇后的娘家,这承祧是否归祖的事情那便由圣上去定。"易璃说道。
州府大人闻言心惊,这位夫人好大的胆子,她不是早就跟了赵王,这现在的意思,竟是要闹到朝堂上去,处理不好,那就成了圣上吃绝户了。
"夫人莫要激动,哪里需要舍近求远,如今王爷在这里,夫人不如听听王爷的意见。"州府大人小心劝道。
魏伦什么意思,易璃狠瞪了他一眼,他就是想弄走宋思瑀。
魏伦适时的站了起来,竟当众去牵易璃的手,"我跟宋夫人说两句话,劝劝她。"
州府大人眼看着那赵王强拽了不情不愿的宋夫人去里进屋内,明明不合时宜,他愣是嘴干说不出话,他又瞧了一眼宋族长,后者则眼睛盯着地,仿佛地上有什么东西。于是他略微调整了一下屁股坐姿,尴尬的跟宋族长搭话,"要不要喝点茶。"
一壁相间里屋,进去后易璃就甩开他的手,他就是以权欺人,他这样欺负她,可是天下间连个站出来敢评理的都没有。
"你休想从我身边带走思瑀。"易璃又激又愤,脸也气红了。
"人家有自己的亲娘,你不给人家孩子本来就不占理。"魏伦说道。
"你胡说。她根本没想着要孩子,是你逼着她要孩子。"
"你没生过孩子,哪里懂人家亲娘思子之切。你也是女人,有一样的苦处,怎么不能异身处地想一想,狠心硬逼着别人骨肉离散。"
"你为什么反悔,你当初答应我的条件,让我养孩子的。我明明是过继的孩子,哪里是你说的这样。"易璃心既疼又酸楚,是人都有感情,她与宋思瑀已经有了母子之情,那孩子身上是她的生活里的希望寄托,现在魏伦又要硬生生从她身边带走他。
魏伦见她眼红的快成个兔子了,嘴上强硬,语意里已带了软气,三分怒七分怨,生逼着他要他心软。
"为什么?"魏伦手掐了她脸颊抬起来,"孤想着你念着你,千里迢迢跑来看你,你满心满眼都是那不相干的便宜儿子,还敢恨孤,碰一下就寻死要活的,你跟孤不一条心,还想养儿子,等你养大了,给孤找麻烦么?"
他手指生硬,丝毫不留余情,易璃吃疼,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这样娇软的美人,便是铁石心肠的男人也要动心,不知何时,他手松了,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