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魏伦派人去催易璃出门。
易璃也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出了府门发现他这次居然领了许多人,更亲着了王服,甚是正式。
一行人行至徽州河道所。
杨军卫等人止住易璃车架。只留了一些守卫,其他人都随着魏伦而去。
易璃不知状况,撩了车帘看,远目望去,人声鼎沸,河道两边挤满了人,徽州官府和士族的人居然都至场了。
再看那边又是龙鼓沸天,彩旗招展,鼓乐鞭炮声离得远也听着震撼。
易璃看得莫名其妙,甚是不解。
杨军卫在旁看见,解释说道,"夫人,今天是黄道吉日,州府特选了今日下定河柱合堤口。"
徽州本地乡绅本次捐了十二支定河柱,四只青铜镇河兽,今日合堤投与河道四处,以佑徽州风调雨顺,再不受洪灾之苦。
除此之外,州府立碑石记载本次徽州治水的州志。
更有赵王亲自题词颂扬忠义夫人的词文在上。
"卿颜若玉,卿德芳芷,吾慕牡丹,盛华而芳,吾敬夫人,心若凤凰……"
易璃看完魏伦给她写的手书,气得手抖,实在想不到他如此不要脸,这碑一立,几乎就将她置于无处可去之地。
朝廷册封她,她可以不用再嫁,名正言顺的执掌宋氏。
赵王昭告天下人说自己倾慕她,有这么不要脸的吗?明明就是劫财又劫色,把宋氏和他绑一起。
他日赵王得不了天下,新君上位,如何容得了宋氏。
便是,他得了天下,她又怎么脱身,不得一辈子被他吸血,还得战战栗栗担心哪一日招忌翻脸。
史书里都写了,厉来不知进退的就没有好下场。这利益之争,扯上男女关系,便都成了狗血,想不被污一身都难。
易璃不是寻常女子,知道他是演给天下人看的,又怎么会因此感动涕零。
所以等魏伦举行完仪式,兴冲冲得意而来,易璃瞬间就放下帘子。
魏伦见了她放下帘子,瞬时就收了笑意,凤眸幽深不知想些什么。
易璃在车内,听得魏伦吩咐车架起行,不知他又要转去哪里。可不管去哪里,易璃随他招摇过市,今日以后,风言风语难尽。
易璃想起他曾经说过话,与他不过添了一桩风流韵事,与自己却是烁金毁骨。
到了地方,易璃下车,见到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酒楼,不过冷冷清清没有客人。
及至进了宝阁,易璃见没人,便卸了纱笠。
魏伦自落了座,见易璃东张西望站着,也不说话,就看着她。
没多久,有人送了酒菜过来。
易璃顿时有些慌乱,不过那些人规矩,也没有乱看,布置好酒菜就退了下去。见他们下去,易璃心情才略有平复,只是她看魏伦,他仿佛不曾察觉她的尴尬,反而自己斟了酒细品。
易璃踌躇了一会,在他左侧落了座。
魏伦放下酒盏,见她坐得老远,便凝目看她说道,"璃璃,今日怎么这样小家子气?"
易璃却不知又戳到他哪根肺管子了,惹得他阴阳怪气。
"过来,陪孤喝杯酒。"魏伦说道。
易璃不动看他。
魏伦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眼里神色越发黑郁。
略僵持了一会,易璃站起身,至他身边坐下,魏伦的面色才稍有和缓。
他一边倒酒一边说,"璃璃,这世上有两种女人最蠢,你知道吗?"
易璃没好气说道,"不知道。"
魏伦轻笑,仿佛调笑般看着易璃说道,"前一种是当婊子立牌坊,后一种则是当寡妇守牌坊。"
易璃顿觉刺骨寒,却怎么也不肯低头,只轻喔了一声,略顿了一会,问道,"那王爷觉得我是哪种?"
魏伦看了一眼她,语气轻飘说道,"夫人是聪明人,自然都不算。"
说完端了酒盏递给易璃,"孤敬夫人一个。"
易璃看一眼酒盏,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心里骂他神经病。
因为在外头,易璃不想难看,便接了酒,闷声喝了。
只是酒一入喉,心里却诧异起来,酒味极淡,入口清甜。
"那字是孤亲手刻的。"魏伦说道。
易璃放下酒盏,沉默了一会,才讽笑道,"那王爷是想让我谢你吗?"
"璃璃,你为什么要留在宋氏?"魏伦问道,他侧头看着易璃,便是他自己也觉得她变得实在太多了。
"我为什么不能留在宋氏?"易璃动身反问道,这天下没有谁比她更有资格留在宋氏。
魏伦看着她反应激烈起来,神情更是戒备到极点。
"你为什么要对孤这么猜忌?"魏伦说道。
易璃看着他说道,"我没有猜忌你。但是王爷对我却防范